她要是為這個吃醋怎麼辦?要不,再給她買點什麼消消氣?但他知道的那些哄女人的方法,對她好像都不太適用?

“還不快感謝我,要不是我提供線索,那事可就成無頭冤案了。”她像個邀功的小孩兒,語氣裡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得意。

唐豐年愣住。

本以為小妻子會生氣,誰知卻……

“難道,你就不……”他試探著開口。

“我也是從警察口裡知道的,原來他那麼壞,你以後記得跟咱媽說,別再好吃好喝招待他,浪費精神……壓根不是個東西!”

唐豐年想聽的不是這個,他不死心,“其實,那個……我不是有意瞞著你……”

“誒知道知道,家醜不外揚嘛。對了,剛才牛奶廠的喬老闆來了,說咱們要不要租個鋪面,我聽他的意思是想跟我們合夥。”

唐豐年覺著,她的小妻子真的變了。

自從有了孩子,脾氣突然溫和這麼多……但她不想要她這麼溫和啊!他想要她吃醋,想要她氣鼓鼓嬌嗲嗲的問他那個女人什麼樣,有沒有她漂亮,後來有沒有再見過她……

她怎麼可以這麼善解人意這麼冷靜呢?

唐豐年不開心。

“喂,聽見我說話沒?”

“嗯。”不情不願。

“問你呢!”

“什麼?”

李曼青氣結,嘟著嘴在玻璃櫃臺上拍了兩下,“租鋪面的事啊!”

“哦,你想租就租吧,沒錢我拿給你,等十月份回去幫你看看,別吃虧了。”

李曼青算是知道了,這男人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呢,什麼都“隨你”“我沒意見”,想要從他這兒聽取到建設性的語言是不可能了。

“好吧,那我不說了,跟你閨女講吧。”她把話筒湊到小雙耳朵旁。

小丫頭以為媽媽拿玩具逗她玩呢,“啊啊哦哦”叫起來,哭過的眼睛還水汪汪的,像兩粒漂亮的黑葡萄,又黑又亮。

也不知道那頭爸爸說了什麼,小丫頭又委屈起來,小聲的哼唧著。李曼青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一面擦一面嘆氣,這丫頭也不知道隨了誰,怎麼這麼愛哭。

誰知電話裡男人卻道:“真是隨了你媽,小嬌氣包。”醇厚的嗓音裡,又無奈,又慶幸。

李曼青嘀咕,“誰說的隨我,你見我哭過沒?”

唐豐年沒說話,心裡卻道:你哭的不比她少,從嫁來我家就會哭,想家了哭,一個人沒伴兒也哭,辦事兒時弄疼了你也哭……嗯,不過,那種時候的“哭”他更喜歡!

像是戰場上沖鋒的鼓點,勝過最好的春.藥。

請原諒初中畢業不太會寫作文也不太會說話的豐年大兄弟,他實在形容詞匱乏了。

一個人在外頭真的很寂寞,那些曾經的美好都夠他好好的,細細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憶,咀嚼。有時候嚼著嚼著,人也饞起來。

真想早點回家。

第二天,李曼青帶了六十支電子手錶上小廣場。

雖然才兩天沒來,卻像好久不見了一樣。

“小李又來賣手錶了?你們婆媳倆可真勤快,你婆婆也老早就來賣麵包了呢!”有相熟的老太太跟她打招呼。

李曼青一愣。

婆婆不是摩拳擦掌要回大平地“大幹一場”嗎?她起床的時候沒在家裡見到她,還以為回去了呢。

“曼青來了,把手錶放著,現在沒生意我把你看著,回去把孩子帶來。”不然老頭子一個人在家只能放她們在地上玩,玩著玩著不注意,又要被狗舔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