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女兒她是豪門棄婦(五) (1)(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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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單靜秋立刻就回,絲毫不帶緩沖,“我沒有這樣毫無廉恥,勾引姐夫的女兒,我的女兒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就是嘉琪。”
她緊緊地盯著詹浩宇,在對方慌張地錯開眼神時更是逼近了一步:“當年,你做了多少錯事,我都肯忍、我都肯讓,因為我告訴自己,我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的孩子,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不管心裡頭再怎麼苦,再怎麼痛,我都忍著,一句話不敢吭聲,而我忍久了,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是心甘情願,甚至是喜聞樂見了?”
她冷笑著:“我告訴你,我從來就不願意,一次也沒有願意過!打從一開始,你出軌這件事我就深痛惡覺,你在外頭的那些女人,那些孩子,我沒一個真的接受了!”
詹浩宇驚愕地握緊了自己的手,單靜秋的這些話可以說是顛覆了他原本所有的觀念,這些年來在眾人的追捧、在家中的大權在握,讓他漸漸也說服了自己,他做的這些哪有什麼錯?妻子不也同意了嗎?家庭是家庭,感情是感情,慾望是慾望,他一度為他自己“分得夠開”還有些志得意滿,可現在妻子的那股怒火,要他有些無法承接。
“我活到現在這個歲數了,我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嘉琪,我以為自己是偉大的付出,是為了這個家庭的犧牲,可到頭來換來了什麼呢?”單靜秋能回憶起原身記憶中幾乎是成為了每一天主旋律的痛苦,從當初的一個優秀、家庭良好的大學生,到後來只知道求神拜佛,四處尋找信仰的家庭婦女,這種蛻變,痛苦超乎別人的想象。
“我想要換來家庭的和睦,想給嘉琪一個圓滿的家庭,想給她一個好爸爸。”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可我錯了,這些我都沒有換到,我換到的這個家庭,只是表面和睦,丈夫時常夜不歸宿,你的私生女時常盯著嘉琪搶東西,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讓她一無所有,連她的丈夫都要覬覦。她從小到大也沒有受到爸爸的關心、關愛,甚至連她的丈夫出軌了,她最敬仰的父親,竟然沒有想過要保護她,替她討個公道。”
單靜秋看著詹浩宇,字字誅心:“你不是個好丈夫,你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對家庭、對妻子的忠誠,甚至你對這個家也沒有除了金錢之外的任何貢獻。你不是個好父親,你的私生子女你沒有好好教養他們,沒有給他們好的品德,要他們成了這幅令人作嘔的樣子,對於嘉琪,你沒有關心,沒有保護。”
她笑了,可這時露出的這點笑容,卻讓詹浩宇竟感覺自己無處容身:“詹浩宇,我怨恨我自己曾經幻想過,只要我夠能忍,只要我夠包容,只要我夠努力,就能粉飾太平,但是我卻從來也沒想過,我自以為我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女兒才付出的,嘉琪究竟需不需要,想不想要。而我更恨你,恨你的不負責任,不尊重家庭,不愛自己的孩子,但凡你有半點的羞恥、半點的責任心,你也不應當這樣。”
“我!”詹浩宇手握住了又松,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放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任人點評,要他狼狽得抬不起頭,可被這麼毫不留情的責備,卻又要他忍不住有些憤怒,試圖用兇惡的話語掩飾自己的不堪:“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你是不是非得鬧得家宅不寧你才安心!我告訴你,靜秋,你這樣做根本就是以你自己的慾望決定了事情的發展,你有沒有想過,你勸了嘉琪離婚,以後她要怎麼辦?難道她就會開心嗎?這全天下誰不是這樣過的?婚姻家庭本來就是互相遷就,按照你的這個想法,是不是人人都得分開自己過活!”他越說越覺得有些道理,挺直了腰板,一步沒退。
旁邊的易天展就像個佈景板一樣,抿著唇看著眼前陡然換了主角的一幕,他的心神很亂,如果說起離婚他是不願意的,可他的目光卻又不斷地被在那低頭垂淚的嘉玲吸引過去,如果不是因為他,嘉玲哪裡會落到了這個地步,要是真的嘉玲被詹家掃地出門,他肯定無法原諒自己,他感到自己腦中似乎有許多驚人的想法正在壓制不住地不斷飄蕩出來。
眼看眼前的岳父和岳母總算消停了下來,他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爸、媽,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時沖動,沒能控制住自己,和嘉玲沒有什麼關系,嘉琪那邊我會好好地解決……是我的問題,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沖著我來吧,和嘉玲無關!”他說完這話有些驚覺不太對,可話都出了口也不好再更正,畢竟他心裡頭多多少少便是這麼想的,他和嘉玲從頭到尾都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事情發生,只不過是越了界,怎麼就會鬧到這個地步呢?完全是他們把事情擴大了,根本沒必要到這個程度。
“天展。”詹嘉玲忍不住淚眼漣漣地看了過去,眼淚是女人的武器,這個道理她懂,小時候她便看著她的親生母親這麼掉著淚把爸爸哄來哄去,只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是多有用的招數,可現在她知道了,明明都到了這樣的境地,她心裡對於易天展的慾望倒是越發的大了起來,非想要把他給贏到手裡不成。
單靜秋惡狠狠地用眼光殺了過去:“怎麼?現在還要繼續在我面前演一出姐夫和小姨子的恩愛戲碼?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們倆搭個戲臺,這出大戲你們還真是越有觀眾看,演得越投入啊,恐怕我還真得請這麼個成千上百人來看,你們才能演個盡興,是不是還得給你們搞個直播?”
她也是想不明白了,都鬧成了這抓姦戲碼了,怎麼這易天展和詹嘉玲還能在她面前這麼演出呢?
詹浩宇同樣有些呆滯于都到了這程度了女婿和嘉玲還要火上添油,可單靜秋說的這些話讓他又是一皺眉,轉向單靜秋下意識地便是有些嚴厲:“靜秋,你有完沒完?這他們小孩子不懂事,你多大的人了,還要瞎摻和?你再說這些話,是不是非得搞得孩子們離婚你心裡頭才爽快,不要因為你心裡頭不得勁,對嘉玲有怨氣,就害得嘉琪婚姻不幸福!”他這話已經全把事情的責任歸到了單靜秋的頭上,半點沒給他面子。
“夠了。”忽然從地下車庫同大樓連線的門中,一道壓抑著怒火的女聲響起,眾人驚得一回頭,竟是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詹嘉琪,她紅著眼,手緊緊地抓著包,環視著車庫裡的幾人,神色痛苦又掙紮。
“爸,不是我媽按著頭逼他們倆搞在一起的,他們自己不要廉恥,非得勾搭在一塊,還要怪我媽不成?”她看向詹浩宇說出的話尤為痛心,神色甚至有些絕望。
單靜秋已經竄到了女兒的面前,緊緊地靠了過去,臉上全寫滿了擔憂:“嘉琪,你怎麼就出來了?你不是在休息嗎?你跑出來阮阮怎麼辦呢?”
“阮阮在家裡我叫阿姨先照顧著了,你放心……媽,沒事的,其實這些事情我早晚都要面對的是不是?”詹嘉琪看著媽媽,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一時是哀切,一時卻又全是感動。
她在單靜秋離開後不久便醒來,畢竟阮阮小魔星一向是自己睡一張床,她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各種在床上作妖的技巧,什麼翻跟頭、踢腿、瑜伽折疊都是小意思,豎著睡橫著醒更是常見的事情,才沒人看顧一會,就直接把腿睡到了媽媽肚子上頭,這麼一蹬腿,就把睡眠質量不大好的媽媽給直接吵醒。
迷迷茫茫醒來的詹嘉琪發覺媽媽不見,家裡頭的阿姨只說夫人去接老爺,倒是要她心裡有些底,猜測到媽媽也許是去同爸爸說她想要和天展離婚的事情,她思前想後,想先到公司裡頭和易天展聊一聊,只是因為單靜秋擔心她情緒不穩,開車不安全,特地要管家把她的車鎖了起來,她沒辦法,只能叫了車從家裡出發。
說來也巧,她剛到易家公司的大堂,按了電梯在旁邊等候的她眼睛盯在手機裡,在想著和媽媽說什麼,卻沒注意電梯已經到了,原本站在另一架電梯門口的她趕忙往那邊移動,看到的卻是合起的電梯門裡,再親暱不過的兩個人。
她直接從旁邊的安全通道小跑了下去,穿著高跟鞋的她還沒敢發出大聲聲響,只想親眼確認下一切的真相,哪怕這真相她害怕得厲害,往下頭走的她步子很快,可精神卻有些恍惚,要她差點失足直接掉了下去,還好艱難地穩住了平衡,等到了下面,只開了半扇的門後就是她丈夫和妹妹的你儂我儂,要她只感覺從腳冷到了心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還沒等她出去抓姦,出現在在耳邊的便是母親怒斥易天展和詹嘉玲的聲音。
什麼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洋,大抵就是如此了吧?詹嘉琪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徹底地切割成了兩半,一半全都是被背叛、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另一半卻是媽媽伸出來,堅定地抓住了她不放開的那隻手。
而在接下來的對話裡,她聽得認真,一字一句地全放到了心裡,她聽見丈夫和詹嘉玲即使在被抓姦後依舊試圖維護彼此的“情比金堅”、聽到父親和他們的狼狽為奸,甚至站在了他們的那一邊、還有媽媽從頭到尾的堅定,一次也不動搖的保護著她,一直到爸爸說起了媽媽,她終於忍無可忍地走了出來。
就像小時候,無數次在媽媽偷偷躲起來掉眼淚的時候,她都輕輕地為媽媽擦幹眼淚,恨不得替她出去好好地罵罵爸爸,問問爸爸為什麼不能對媽媽好一點?可那時候她還太小太小,媽媽不讓她出頭,她便只能乖乖地坐在媽媽的身邊。
可現在不一樣了。
詹嘉琪的手緊緊地握住媽媽的,試圖給她力量,也試圖從她那汲取對抗一切的力量:“爸,夠了,真的夠了,如果你也把我當做你的女兒,那我不求你保護我,最起碼你也不要推我一把。”
她看向易天展,看了很久,一點一點地看著這個曾是和她朝夕相處的枕邊人,再看了眼旁邊的詹嘉玲,曾經她們倆搶過很多東西,小到一個小鬧鐘,一件裙子,大到當初進爸爸公司的崗位……而現在,更是搶起了男人。
從眼前漂浮而過的回憶一閃而逝,要她一陣恍惚,好半天她忽然笑了出來,起碼現在依舊緊緊地牽著她的這雙手是真實的:“天展,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