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沒想到,我們這一試,舒姑娘的心思立馬就暴露無遺了。”

“還不是因為玉使你,突然提起田昕。”見安玉使竟然還有心思數落舒映雪的不是,伯文漠立馬非常不悅地拉下臉來。

“爺,屬下就不相信。你真的會看不出來,舒姑娘和她那個郡守老爹,其實一直在你的面前演戲充好。似她這種膚淺的女人,即便屬下不使計耍詐,你也根本不會看上她。”

“既然你明知如此,又為何還要來搗亂?”

“屬下就是看不慣他們那種做作的樣子。”

“你啊!”

提起桌上的茶壺,伯文漠正要為自己倒上一杯。這時,綠奈忽然走上前來,主動接過他手中的茶壺她迅速為他倒滿。

“不過,剛才舒大人的官威可真是不小啊!即便是八爺,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像舒大人這樣目中無人。剛才你們也都看到了!他當著我們大家的面兒,對那個吳鎮長呼來喝去,口口聲聲稱自己為‘本官’。”

“真不知道像他這樣拜高踩低、欺軟怕硬的人,到底是怎麼當上那個郡守的?”站在安玉使的身旁,伶秀是真心不喜歡舒福達。

“依我看,八成是花銀子、走關係買來的。”

“我也覺得……”

“夠了!”砰的一聲將茶杯擲到桌上,伯文漠非常生氣地轉過頭瞪向正站在門邊的安玉使和伶秀。“在背後議論人,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們兩個不要在借題發揮,繼續沒完沒了下去了。如此失禮,成何體統。也不怕丟了昊王府的臉!”

“爺,奴婢可不是君子,奴婢只是一個女人。所以……”

“伶秀,我問你。王府規矩第二十七是什麼?”

“不得議論旁人!!”沒想到伯文漠會突然搬出昊王府的府規來,伶秀立馬整張臉都變綠了,語塞得再也無法說出半個字。看她終於安靜下來,伯文漠隨即抬起頭看向安玉使。

“玉使,看一下比賽結束了沒有?要是結束了,我們就回去吧。”

“好像已經差不多了。”走出房間,安玉使看到許多百姓正要離去。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客房是舒映雪親自選的,他只要一出來就能看到整個廣場。

“既然如此,綠奈你去找一找薔薇姑娘。問問她舒姑娘是否好一點了?如果她方便的話,我想要過去探望一下。要是她還是不太好,你就順便代我向她們道一個別。省得將來別人說我們不懂禮數,請了我們來看比賽,走的時候卻連一個招呼也不打。”

“奴婢明白,主子請放心。”

“嗯。”

等綠奈離開,安玉使和伶秀這才慢慢走回到伯文漠的面前。看伯文漠緊緊盯著他們,兩人頓時無比心虛地低下頭去。

“自從我這一次失憶醒來之後,我發現身邊的許多人和事都變了。其中,就包括你們幾個人。你們大家都是自小就跟在我身邊的,所以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我也都一清二楚。但是,時間越久我就越是發現,你們都變了。”

“就拿剛才的事情來說吧!要是換作從前,即便本王再不喜歡一個人,即便那個人再虛偽。只要本王沒有鬆口,你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無禮之舉。可是,你們剛才竟然當著本王的面,在本王的朋友面前突然提起已故的王妃。”

“你們是什麼用心,本王大概能猜到幾分。本王也想到了,為什麼你們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想,應該正是因為田昕吧!是她平日裡太過仁慈,處處放縱著你們,所以才會把你們慣成這個樣子的。對不對?”

……

鐵著一張臉,伯文漠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咬牙切齒起來。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安玉使和伶秀隨即將頭埋得更低了。只要舒映雪不再纏著伯文漠,挨這麼一點兒罵,他們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