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

將藥碗拍到桌上,伯文漠十分不悅地瞪著左天楠。然而,站在他的面前左天楠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昊王府裡面的七王爺最怕吃苦藥,這件事情就差沒有人盡皆知了。而且,這幾年以來左天楠每日都要到這裡送藥。所以,無論伯文漠如何生氣他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嶽清。”

“是。”

站在王浼的身旁,田昕靜靜地注視著房間裡面的伯文漠等人。一開始,她也以為他只是討厭吃苦藥。但是,當她從那張驚世絕俗的臉龐上捕捉到一抹殺氣後。

田昕的心湖,彷彿突然被人擲下了一顆石子。迷惑和好奇,猶如水波一般不斷地在她的心裡盪開層層漣漪。不僅如此,她還覺察到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伯文漠真正動怒的時候簡直和伯文澈一模一樣。雖然兩個人本來就長得一模一樣……

“田昕,你還沒有走啊?”

“左大人,奴婢想等你一起走。”看到左天楠從對面走過來,田昕立馬向他微笑著。

“那我們走吧!”

“恩。”

衝屋裡的伯文漠和身旁的王浼輕揮揮手,田昕快步跟上左天楠。片刻後,大家便走出了昊王府。不停地打量著身旁的小廝,她想要儘快記住他的長相和身段。

“左大人,你每天都要過去給七爺送藥啊?”悄悄瞄一眼左天楠的側臉,田昕繼續說道。“可真是辛苦哪!”

“這都是我們做為下屬的本分啊!”

“說得也是。”

“呵呵”地輕笑兩聲後,田昕立即扭過頭看向另一邊。在她安靜下來以後,左天楠反而主動開口了。

“說到辛苦!”

“田昕你現在每天要同時伺候兩個主子,不斷地在平王府和昊王府之間往復奔波。那樣子一定更加辛苦吧!”

“對於新的工作,你還適應嗎?”

“多謝大人體恤。”站住身子,田昕忽然向左天楠鞠躬下去。“蒙兩位王爺厚愛,奴婢才能有這樣難得的機會可以同時伺候兩位主子。”

“為了不讓七爺、八爺失望,奴婢做什麼都是應當的。”

“呵呵,是嗎?”

“是的。”

田昕的回答十分客套,但是左天楠並沒能從她的語氣中覺察到半點兒虛假。即便如此,他仍然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有多少是她的真心話。

接下來,左天楠又對田昕提出了幾個問題。雖然他說話的神情非常自然,並沒有半分刻意。可是,經過早上伯文澈的“質問”。

田昕再不敢隨便回答別人的問話了。所以,直到最後幾人分開。左天楠始終沒能從她的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資訊。

回到梅清苑之後,田昕立馬關上房門坐到床上。回想起方才在昊王府中的情景,她總覺得伯文漠是真的生氣了。而且,當時的他也是真的想要殺人。

“一定是我想錯了。”緊握著雙手,田昕一張小臉早已皺成一團。“文漠他只是一個傻子啊!”

“但是,即便是傻子。”

“他也可以有自己的喜惡!”

“因為真的很不喜歡吃藥,所以他才會對左大人那麼生氣。生氣到……想要痛扁他一頓嗎?”

倒到床上,田昕實在是想不懂了。不過,相比起伯文漠的事情。她認為伯文澈才是最棘手的。

“以前王爺就夠冷漠無情了,如果再變本加厲下去的話……我還能活嗎?啊……真是的……煩人哪!”

第二天,田昕幹完活後便偷偷朝著宸掖閣的小廚房走去。不停地躲來藏去,片刻後她終於找到了昨天那名和左天楠一起去昊王府送藥的小廝。

在外面站了半天,田昕始終沒有勇氣進去找對方搭話。眼看著馬上就要午時了,她只得悄悄地溜回前院。然後,裝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田昕慢步走到雪靜的面前,一臉開心地和大家說話聊天。兩日後便是盧麗成親的大好日子,這一天田昕認識了嶽清。其實,在此之前她已經向其他人打聽到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