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一臉吃了屎的惱怒樣,氣呼呼的出去,決定再續一杯熱一點的咖啡,讓對面這位客人再潑她一次,看能不能把她這罵人的脾氣潑醒了。

“我拿不出你蓄意切掉我子宮的證據,但是我養大了楚兒,這就是你百密一疏到能置你於萬劫不復的最有力證據,作為一名高尚的醫生,你卻幹著這世上最陰損的事情。”一直端坐著的陸秋華傾身向前,直逼過去,“張如月,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而現在,我會讓你種的因來開花結果。”

好似很溫和的一句話,卻讓張如月聽得毛骨悚然,她小心翼翼地問:“你要怎麼做?”

“在我們的事情開庭前,我會將所有的材料遞交到醫院舉報你,你不是很驕傲能當這個醫生嗎?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醫生的心到底有多黑。”

“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陸秋華哈哈笑了起來,眼睛卻是悲傷的無處安放般閉了起來,倏地,再睜開,狠厲得想置對方於死地的眼神直射了過去,“當年你天天在我房間視窗外的那個路口賣蕃薯,我就不該可憐你,就不該天天把你賣剩的蕃薯買回來,就不該去求我父親資助你,就不該渴求有個能說知心話的姐妹,我不去做這些不該,那我的女兒就不該出世了都見不到這個世界一眼,我的家庭也‘不——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陸秋華把那個‘不能’重重的還給了張如月。

“我沒有做錯,我只是為我所愛的去爭取,有什麼錯?有什麼錯……”張如月喃喃自語的重複著有什麼錯,像是自己在說服自己,自己並沒有做錯。

“我們爭辯沒用啊,這麼多年過去,都沒爭個輸贏出來,所以,交給法律吧,都交給法律,我們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陸秋華推門出去,正巧那杯咖啡剛送到門口,要不是那服務員閃得快,說不定就撞上了。

“女士,您的咖啡不喝了嗎?”

“不喝了。”陸秋華掏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服務員的托盤上,“夠了嗎?”

才三杯咖啡,不用這麼多的,服務員心算了一下價格,“應該還不夠一百元”

“不用找,麻煩你還要收拾裡面髒亂,謝謝你了。”

喬美美在車上等的不耐煩,剛要準備進去,看到陸秋華自己出來了,她嚇得匆忙跑進去。

“媽,你沒事吧?”

張如月臉上的黑色咖啡漬還黏在臉上,也沒整理,眼神呆滯的雙手互搓,嘴裡嘀咕著,“怎麼辦?怎麼辦……”

喬美美衝過去察看,雙手幫她把散亂的頭髮掛到耳後,擔憂的問著,“媽,你別嚇我,你看看我,我是美美啊,你嘴裡念著什麼呢?”

張如月這下才像回過了神,一把用力的抓住喬美美,“美美,美美……”

“我在呢,媽,我在。”

“美美,你一定要幫媽媽,一定要幫媽媽。”

“你說,我要怎麼幫你?”

母女倆在把包房的門關上,商量。

日子很快又到了禮拜末。

自那晚喝酒後,喬楚兒有兩天兩夜沒見過霍擇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