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和第三章合併了。 (11)(第3/6頁)

說起來，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莫言的人，非衍蒼莫屬了。

認識了萬餘年的時間，衍蒼也基本將莫言的性子摸透了。

這家夥，還真是人如其名，莫言莫言，沉默寡言。

自那句‘時機已到’後，莫言再沒開過口。有時衍蒼都在懷疑，當初他是不是幻聽了，其實莫言他從來沒開過口？

衍蒼閑時也會琢磨一番莫言的來歷，他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這世上的所有生靈的來歷皆有跡可循，唯獨莫言，從天而降。衍蒼曾經四處打聽過，沒有聽說龍族有新生命誕生，在莫言出現之前，甚至從沒有人聽說過這號人物。

莫言法力高深莫測，從他輕易間就替衍蒼頂下那道飛升的雷劫來看，至少要有萬把年的法力，在衍蒼飛升那個時代，有這樣深厚法力的人物可不多見。

他甚至與這個世間格格不入，整個人不沾染一絲塵俗。

莫言本身的氣息就相當的詭異，若用一個詞來形容，大概就是亦正亦邪了。魔界之主，似乎天生就帶有勃勃的野心，總是覬覦著仙界這塊風水寶地，故而才會有那場傷亡慘重的三界大戰的産生，但是同樣身為魔界之主的莫言卻與前任魔尊焚祭有著很大不同。

莫言此人，就像是一塊擁有著巨大能量的石頭，即使擁有著無數人趨之若鶩的能力與地位，但他似乎對稱霸世界並沒有什麼興趣，整個人像一潭死水，在他身上基本看不到任何情緒，就好像一個人，硬生生地被割斷了七情六慾，甚至沒有痛覺。

莫言的存在好像只是為了壓制魔界的蠢~蠢~欲~動，他的使命似乎就是維持三界的平衡罷了，除此外，再沒有其他的事物能夠引起他的關注。

或許這也是他不願開口的原因，語言很大一個程度上是情緒的表達與宣洩，但莫言很顯然並沒有這方面的需要，所以，對於他來說，開口說話就是相當於大晴天打傘，多餘又愚蠢。

衍蒼曾對莫言的來歷十分好奇，甚至還去過神庭的天機閣中詢問過天機老人有關於莫言的來歷，但天機老人每回都只是捋著一撮山羊鬍道：“不可說，不可說。”

盡管沒能從神庭最權威的預言大師那裡獲得答案，但衍蒼透過這許多年的相處中大致也推測出了點什麼。

一時間，水榭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衍蒼回過神，感受到靜謐的氣氛，又是一陣的頭疼，這廝每每來找他或是飲酒或是品茗。

哦，當然了，飲酒品茗這等雅事那都是衍蒼幹的，這廝只會一個勁的牛飲。

衍蒼也是仙界中出了名的風光霽月的美男子，但在莫言面前就是木頭人都得給他逼出幾分癲狂了，原因無他，這廝著實太過沉悶了，一言不發，這也就罷了，沉默便沉默著罷，衍蒼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品茗那也是不錯的，可是這莫言卻總用那雙冷厲的龍眸凝視著他，逼得他不得不期期艾艾開口說些什麼，如此也就逼得衍蒼從一風度翩翩佳公子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個不顧形象的話嘮。

不過，今日這魔尊大人好似有點不大對勁呢？

往日裡，莫言必然又要拿他那雙冷厲的龍眸死命盯著他看，逼他不得不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應付他，有時衍蒼總懷疑，這廝是不是因為日子過得無聊了，才會來找他，逼迫他嘮嗑，打發打發時間。

今日，這廝卻只是將目光放在神庭方向上，目光沉沉，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這可難得了，認識莫言這樣久了，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在發呆。

當下，衍蒼也顧不得享受難得的靜謐時光，好奇道：“我說，你在想什麼呢？總盯著神庭那個方向看做什麼？”

對面那人終於轉過頭來盯著衍蒼看，仍舊沉默著。

衍蒼一看到那雙沉沉的龍眸他就犯憷，這家夥著實是個怪胎，不愛說話，總是面無表情，叫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但他卻總喜歡與人用眼神交流，總理所應當的認為別人該很容易便能從他那莫測的眼神中體會到他的意思。

但是這廝完全忘記了，不是所有都跟他似的擁有讀心的能力，一眼便能從眼中看出對方的所思所想。

有時衍蒼都十分的心疼他在魔界的那些下屬，面對一個如此任性自負又沉默寡言的魔尊該是怎樣一個愁字了得哦？

只怕魔界到現在都以為他們的新魔尊是個啞巴吧？？

盯著莫言的眼睛看了半晌，衍蒼表示他真的猜不到魔尊大人究竟在想什麼，嘆了口氣，他認命地開口道：“算了，我們來說說近幾日神庭發生的趣事吧！”

果然，此言一出，魔尊大人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好似小孩拿到了一隻巨大的彩虹棒棒糖一樣，亮晶晶的。

衍蒼：呵，果然，還是太無聊了，所以找我八卦消遣來了嗎？

那廂衍蒼任勞任怨的為魔尊大人消遣找樂子，這邊司命又是一路飄飄然地回了神庭，路過南天門時，那倆守門天兵一瞧見司命這甜蜜蜜的小表情，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差點小摩擦就能燎原了。

“星君這是有了尊師的下落了？瞧著倒是十分歡喜的樣子。”門衛甲試探道。

司命聞言也很快從甜蜜的少女心事中清醒過來，收起了痴~漢臉，一本正經道：“是有了點訊息。”

那門衛卻對這回答並不是很滿意，擠眉弄眼道：“縛雲山距靈渺山倒是不遠的，不知星君可是路過了？”

此言一出，司命差點就沒繃住，清咳了一句道；“是呀，怎麼就忘了順道去拜訪下衍蒼上神呢？說來我與上神也是同宗呢，合該找他請教請教如何修煉呢...”

胡黎見司命又是輕拍腦袋又懊惱可惜的語氣，心中忍不住腹誹：小樣，演的還挺像。

門衛幾番試探都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倒是有些上了火，也不跟司命嬉皮笑臉了，沉下了臉直接來一句：“星君慢走。”

門衛：老子守門大幾萬年了，也沒個消遣，你讓我樂一次不行嗎？趕緊滾滾滾，瞧見你就腦闊疼！

而司命面對這樣的冷遇也不氣惱，反而還挺高興，終於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