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和第三章合併了。 (5)(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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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便又犯了懶病,日日沉迷於自己的小窩,睡得天昏地暗。
不同於胡黎一日睡到死的生活狀態,小麻雀倒是越發的生龍活虎起來,它原就是跳脫的個性,初來神庭之時,因著是陌生的環境它還有些拘謹,可在這司命府宮當中,主子司命星君素來寬容,下人們也不多嘴,小麻雀便越發的放得開了,且這神庭的仙氣當真是渾厚,小麻雀得了仙氣的滋潤,靈識越發的通透起來,一改往日畏首畏尾之態,如今不僅在司命府宮來去暢通無阻,有時還能飛出這府宮,到了府宮外圍去遊覽一番,只是到底才來神庭不久,還是不大敢往府宮更遠的地方去。
小麻雀一放開了性子撒歡,便又想起了胡黎,作為一隻好動的鳥,它實在搞不明白,怎麼能有一種生物竟這麼能睡呢?往日在千堯山還能見著懶狐貍自個出門尋些果子充饑,可如今來了神庭一日日的,除了吃便是睡,竟生生胖了一圈!
小麻雀覺得自己應當是人間戲文中那昏庸的帝王身旁的忠臣,著實該規勸規勸狐貍減減肥了!
只是苦口婆心的講道理暢談人生在胡黎這裡都是不管用的,你越是念叨,她越是當沒聽到,小麻雀一怒之下只得化身‘粘狐狂鳥’,採取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粘人盯梢的策略,纏的胡黎是吃,吃不下;睡,睡不著。不得已,胡黎只得陪小麻雀這只小祖宗到處逛,這司命府宮倒是被這兩只閑貨逛的差不多了,唯獨這文淵閣,因著是禁地,兩動物倒是從未涉足過,往日裡,胡黎倒是沒什麼所謂的,只成天有那小麻雀在耳邊嘮叨,惦記著,胡黎聽多了也就放在心上了。
今天才將那司命的麻煩事給解決了,且司命大抵也是看到了自己可以提供思路點子的價值,這時候不趁熱打鐵,還等啥時候?
“星君...可否帶上小狐?小狐從未見過星君伏案執筆的模樣,且小狐對星君的辦事處所很是好奇,星君可否帶小狐前去見識一番?”
“這...”司命向來對胡黎的要求是千依百順,只是這文淵閣向來只有歷屆司命方可進入,如今,這小狐貍...
司命臉上的為難胡黎是懂了的,她只是對這文淵閣頗為好奇,今日提出想跟隨司命去那文淵閣也不過是因為恰巧今日替她解決了兩樁難事皆是涉及到了命數編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這動物與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比動物更會剋制自己,胡黎是好奇,但若是文淵閣當真不歡迎她,她也不願讓司命為這事為難,正準備開口說不去了,司命卻在沉吟片刻後率先開口:“如此,你切記,文淵閣中所有的物件未在我允許下,不許妄動,且在閣中所看到的一律不得外傳,知否?”
“啊”胡黎沒想到司命竟這樣輕易就允許她進入文淵閣,一時反應不過來,迎著司命嚴肅凝重的表情,她終是喏喏應了一句:“知道了,星君。”
如此,胡黎便跟隨司命一同前往文淵閣。
文淵閣在司命府宮當中是海拔最高的一處建築,從外邊看,就是一座三層樓高的塔樓,這塔除了入口有一扇門,卻是一個窗戶都沒有,偶有微風吹過,塔簷四角掛的金色風鈴便開始晃蕩,一陣‘叮叮鈴鈴’的脆響悠揚遠去,別有一番風味。
胡黎尾隨在司命身後,瞧著司命左手輕抬,自掌心升起一陣微弱的白光,在石門上一揮,那石門便如同被觸動了機關一般,自行緩慢的開啟了,胡黎前世生活在科學的世界,這世也見識了不少不科學的奇事,這點法術還不至於使胡黎感覺有什麼吃驚的。
只是這平平無奇的石門背後的景象倒是讓胡黎忍不住驚嘆,那石門緩緩開啟,一抹悠悠的光線漸漸從門後透出,這光線很溫和,一點也不刺眼,於是胡黎便將這文淵閣的內景瞧了個幹淨。
只見那文淵閣原來只有一層,中空,方形的塔,四周事變望不到盡頭的,從塔底,一直鋪陳到塔頂的書架,很壯觀,這是胡黎兩輩子見到的最高的書架,也是第一見到這麼多的藏書。
因為謹記著司命不準亂動東西的吩咐,胡黎不敢去翻動書架上的書,她只站在書架前,快速的掃視著這些書籍。
塔內四方各安置了一顆夜明珠,夜明珠的光芒石十分柔和的,不傷眼,亮度卻也很足夠,且不耗費燈油,故此神庭中大多使用夜明珠來照明,如今胡黎便在這夜明珠的燈光下一目十行地瀏覽這些書。看了一圈,透過書脊上的標識,胡黎大致瞭解了,這些書籍皆是記載了人世間所有人的命數,每一個人來到這世上,哪怕你只是路邊的一個乞兒,也有這些書籍記載著你,哪怕沒有人記得你,卻還有這些書籍記得你何時來到這個世界又是何時離開了這個世界。
看到這,胡黎忍不住地想,會不會,她的前世也有這樣一個地方,也有這樣一本書,記載著她的出世,又記載著她的離去?
“小狐貍,過來!”司命在自個兒的辦公桌上做好,正準備提筆,卻突然想起來了,這次小狐貍也隨她一起來了。
司命環顧一週,發現那狐貍正在瞅著那些記載了凡人命數的書籍,心中頗覺好笑,這狐貍還能看得懂上面寫了什麼不成?瞧那認真地樣子,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又怕那狐貍趁自己忙著的時候亂動了東西,毀壞了那些記錄,索性將它召來,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心!
胡黎聞言向司命望去。
這文淵閣內部的佈置當真是簡陋得很,整個樓中,除了這些個壯觀的書架,以及四周安置的夜明珠,便只有正中心擺著的一臺辦公桌,這桌子底下是個臺子,臺子大約成~人小~腿高,臺子四周刻著祥雲紋以及一圈胡黎看不懂的文字,臺上的桌椅瞧著古色古香,聞著一股檀香味,估摸著也是檀木造的,桌上擺的東西也簡單的很。
這時候神庭用的還是毛筆,故此桌上擺了一塊成~人手掌大的祥雲狀的硯臺,一隻白底青花瓷,造型古樸的筆洗,旁邊還置辦了一個筆架,桌上一角還擺了一疊書,此時司命正鋪平一張4a紙大小的白底紅色豎條的宣紙,用一旁的黑色鎮紙壓好兩角,提了筆,佔好了墨,已然是擺開了架勢的模樣。
胡黎瞅了瞅,那書桌是沒有自己的位置了,但那司命喊自己過去...不想蹲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於是胡黎拾著那臺階,緩緩而上。在司命腳邊,輕輕一躍,便落到了司命腿上。
司命笑著搖搖頭,也隨著胡黎去,而後便開始投入自己的創作中去了。
胡黎還蠻好奇,這命數是如何編撰的,瞧那司命似乎也沒有阻止自己看的意思,便扒拉著桌沿,支著腦袋去看。
只見那宣紙上工工整整的字一列一列的排布著,胡黎不得不感嘆著,這司命的字還蠻好看的,而感嘆過後,胡黎又忍不住慶幸,這裡的文字與她前世的繁體字沒啥區別,雖有幾個字不認識,不過靠蒙以及上下文聯系一下,大致是能看懂的。
胡黎看了下司命寫的,大致就是將她說的故事複制貼上了一份,只是一些細節並沒有展示出來,只粗略寫了人物一生的歷程,且是以主人物醜女的視角而寫,想來這些細節還是得那些人們自己去發展,這命運也不是從頭到尾皆由天定了,故此,這該爭取的還是得自行爭取呀。
司命還給那些人物取了名字,別說還取得挺好聽的。
胡黎略看了會,覺得還挺無聊的,便又趴回司命的膝頭,睡覺去了。
其實還是回自個兒小窩睡覺更舒服,只是這司命沒走,胡黎也不好說要走,畢竟是自己要來的,總不好瞧著這邊沒啥好玩的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那司命瞅了眼已然睡熟了的狐貍,只無奈的搖頭,暗自發笑,這小狐貍無非就是好奇這文淵閣,來了之後長完見識,只剩了,便自個兒睡覺去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