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看著對面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想起的卻是早上臨出門前,胡老媽殷切的‘諄諄教誨&039;……

“今天這個相親物件是我託你七姨找的,質量絕對有保證,他爸在國企上班,他媽是大學教授,他們家就他一個兒子,獨生子,你懂的吧?而且他自己還是公務員,那可是鐵飯碗,長的又是一表人才……我告訴你胡黎,你今天務必給我拿下他,你要是又犯懶,把這金龜婿嚇跑了,呵呵,我告訴你胡黎,那就把皮子給我繃緊了……”胡老媽不光口頭威脅,還把老胡家的‘家傳至寶&039;雞毛撣子亮了出來。

說起這雞毛撣子,免不了就要勾起一段傷心往事……

想當年,胡老媽也是溫柔可人的小白花一朵,可自從胡黎老哥學會走路乃至上房揭瓦之後,溫柔可人的小白花卻不得不異變成暴躁粗魯的霸王花,而雞毛撣子無疑就成了霸王花的加持法器。胡黎在三歲以前是看著老哥被揍,三歲以後就是兄妹倆一起捱揍了。

其實,胡黎小時候比起胡黎老哥,那是相當的乖巧,當然以上的認知在胡黎三歲的被打破了,自從胡老媽知道了胡黎說話走路學得慢的真正原因之後,便勒令胡黎改掉愛犯懶的壞毛病,但壞毛病這種東西是想改就能改掉的嗎?尤其是在胡黎本人極度不情願的狀態下。於是,胡老媽就不得不祭出法器雞毛撣子來整治犯懶的胡黎……

於是,一條雞毛撣子貫穿了胡黎以及胡黎的老哥的整個童年……

“你很冷嗎?需要我讓服務員把溫度調高點嗎?”對面的男人驟然出聲將胡黎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大約是雞毛撣子帶來的陰影太深,胡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聽到對面的蔣勤誤會了,胡黎連聲說著不用不用。

“你先點單,看看要吃些什麼。”恰好此時服務員拿來了選單,蔣勤便禮貌地將選單遞給胡黎。

“蔣先生看起來好像是這邊的常客,我是第一次來,也不大瞭解這邊的菜品,還是請蔣先生點吧。”胡黎笑眯眯地又把選單推回去,第一次見面還是要矜持點啊。

“那胡小姐有什麼忌口的嗎?”蔣勤看著對面有些拘謹的胡黎,溫和的笑了笑,接過選單。

“沒有忌口的……”其實胡黎想說她胃口可好了,從來不挑食的,但是又怕給對方留下一個能吃的壞印象就把後半句話又咽回去了。

大約是看出來胡黎的未盡之言,蔣勤笑著應了句好,低下頭開始翻看選單。

蔣勤在看選單,而胡黎卻在看蔣勤,剛剛只敢偷瞄幾眼,現在趁著蔣勤低頭看選單的功夫,胡黎就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對面的男人。

平心而論,胡老媽說的可真是大實話,這個蔣勤確實長得很好看,劍眉星目,五官深邃立體,是時下流行的那種高顏值美男,而且據老媽說的,他家裡條件都很不錯,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以及手上戴的手錶,雖然胡黎看不出是什麼大牌子,但也知道那都是便宜不了的,最難得的是,看他的談吐和舉止都很有修養,這樣的男人放在家裡自己高興,帶出去還能給自己長面子,當真無愧的極品金龜婿啊。

思及此,胡黎更加堅定了要好好表現,爭取拿下極品金龜婿,回家好給老媽交待的念頭。堅定信念之餘,胡黎忍不住犯嘀咕,這樣的極品男人怎麼就被自己給遇上了呢?走了狗屎運了難道?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

至少,胡黎是這樣以為的,剛開始胡黎還時刻謹記著要矜持要好好表現要給金龜婿留下美好的印象,但...事情的發展總是比較貼近現實而遠離預想,正如胡黎這樣,很快就沉迷於美食當中,雖然她的吃象並沒有多麼地不堪,但面對美食就不自覺露出了痴迷神色的胡黎無疑是在極品金龜婿面前暴露了本性。

“怎麼樣,今天的午餐還合你胃口嗎?”蔣勤看著對面的胡黎露出一副饜足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小狐貍,蔣勤突然覺得手心有一點癢癢的感覺,奇異的是,這感覺竟慢慢有向心髒方向轉移的趨勢。

“呵呵,挺好的...這裡的菜確實挺不錯的。”蔣勤一發問,胡黎立馬就從美食的餘味中回過神來了,媽呀,丟人了...

“你滿意就好。”蔣勤臉上仍舊掛著一幅溫和的笑容,好像一點都沒感覺到胡黎的窘迫一樣。

飯局到這時候就該結束了,胡黎現在已經顧不上在金龜婿面前刷好感度了,沉浸在尷尬中的她只想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正想開口提出辭行的話,對面的蔣勤卻突然提出了新的建議。

“下午三點半人民廣場的音樂演奏廳將有一場音樂會要舉行,剛好我有兩張票,原來要跟一位朋友一起去聽的,但是這位朋友恰好去外地出差了,胡小姐有空賞臉一起去聽聽嗎?”

“我...有空的吧...”原想拒絕的話在看到對面那張帥氣的臉時,突然就說不下去了,胡黎扯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答應了。

“那我們走吧,音樂會也快開幕了,從這裡開車到人民廣場大概需要15分鐘,時間還是充裕的。”蔣勤打了手勢,很快就有服務員過來結賬:“一共865元,請問您是刷卡還是付現?”

“刷卡吧。”蔣勤邊回應著邊從裝滿各種卡的皮夾裡掏出信用卡遞給服務員。

“...那個,蔣先生,這個飯錢咱們一人一半,一會我給你現金好吧?”眼看著服務員走遠了了,胡黎才好意思跟蔣勤提出aa。

“不用了,怎麼好讓女生付錢呢。”蔣勤笑容溫和地拒絕了。

“那音樂會的票是你提供的,怎麼好意思飯錢也讓你付了呢,這樣我多過意不去啊?”胡黎內心是很不想出這個錢的,畢竟小職員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多,自個都過的緊巴巴的,但是也不好意思讓蔣勤把這個錢都出了,雖然她覺得這點錢對蔣勤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如果胡小姐實在不好意思的話,那胡小姐改日再請我吃頓飯就好了。再說了,這個票是朋友送的,不用介意這個的。走吧,時間不早了。”蔣勤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卡,語氣裡帶著笑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胡黎還能說什麼,只能說一句好吧,跟在蔣勤身後上了他的車,前往廣場聽音樂會。

胡黎坐在副駕駛座上心裡默默地盤算著,下次請蔣先生去哪裡吃飯又能省錢有不失格調呢,思來想去,胡黎還是覺得她得大出血一次才還得清這頓飯錢了...

正想得入神,突然聽到耳邊傳來蔣勤緊張到變音的喊聲:“小心!”

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胡黎就感覺右半邊的臉一陣刺痛,腦袋裡就只剩下嗡嗡嗡的響聲,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左邊傾倒...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胡黎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在昏過去之前,腦袋裡想的卻是:完了,這回是真的要大出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中秋呢,本該一家團圓吃月餅來著,但是不走尋常路的作者我獨自一人在宿舍碼字,哭唧唧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