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

停在這要命的時刻, 廖祁生把臉埋在阮軟頸間,額頭忍出了細汗, 耳廓充血漲紅。

在阮軟叫疼後他沒有再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而是慢慢退回來,放空了渾身的力氣,撐著一點胳膊趴在阮軟身上,每一下呼吸都很重。

就這麼平靜了一會,阮軟睜開眼睛,看了看不再有動靜的廖祁生,小聲開口:“我可以忍忍,第一次……”

“別了。”廖祁生悶悶出聲, 打斷她的話, “不著急。”

“可是你……”

“我沒事。”廖祁生摸索著找到她的手, 握在手裡心,輕輕揉了揉, 又重複一遍,“我沒事。”

彷彿在暗示催眠自己。

他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這麼小心翼翼, 大概是太緊張她了, 也可能是對自己沒那麼多自信。畢竟他前世讓阮軟産生了那麼多不愉快的情緒, 所以這一世在剛開始遇到他的時候, 她才會那麼害怕。

他記得她怕他時候的樣子, 像老鼠見了貓。也記得她一個勁拒絕他時候的樣子,樣子溫和,語氣低軟, 態度卻堅決。

廖祁生花了很長的時間去平靜,平靜下來後側身躺在阮軟旁邊,摸到遙控器關了房間頂燈,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阮軟知道他在忍,也大概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

她躺在他懷裡不敢動,低低說話:“我下去睡吧?”

“不。”廖祁生不同意,“我抱著你睡,我可以的。”

“真的可以嗎?”阮軟往上仰頭,仰頭的動作牽著身體動了一下。

廖祁生閉氣,聲音微啞,“暫時別動。”

嗯,她不動了。

阮軟在廖祁生懷裡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睡著,睡著自然就管不了自己是什麼姿勢什麼狀態了。

床墊託著身體凹出恰好的弧度,阮軟睡得很熟。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一直有什麼在舔她,一寸柔軟一寸潤濕,惹得她神經酥麻身體輕輕地顫。像是在做夢又不像,她困得不想睜開眼睛。

等她睡醒睜開眼睛的時候,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並沒有廖祁生。迷迷瞪瞪地拉著被子坐起身來,頭發稍顯淩亂垂散下來,轉頭四處看看,發現廖祁生也不在房間裡。

就這麼呆呆地坐在床上又緩了一會,等腦袋徹底清醒,阮軟才找衣服穿。

柔滑的銀色睡衣睡褲,睡衣穿上要扣一排黑色的扣子。

把衣服都穿齊整,她趴去床頭伸手按下窗簾開關。窗簾緩慢開啟,房間裡慢慢亮起來,陽光從落地窗裡一幀幀打進來,照亮房間的每一個細小角落。

看著窗簾開啟到最大,阮軟眯著眼適應適應光線,下床摸起手機一邊往房間外去,一邊給廖祁生打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廖祁生的聲音,“醒了?下來吃飯。”

阮軟有點懵,抬手握上門把,開了門出去,腳上沒穿鞋,踩在地板上有微涼的觸感。

她問廖祁生:“你做飯了?”

“嗯,應該算吧。”

阮軟掛掉電話,“噔噔噔”跑下樓梯,下了樓直接跑去廚房,便看到廖祁生端著剛煎好的荷包蛋正在往餐臺上放。

看到她跑進來,他放下手裡的盤子,很家常地跟她說:“去穿鞋。”

“哦。”阮軟微呆地應一句,轉身跑出廚房,回去秦佳慧的房間穿上拖鞋,然後又去洗手間快速洗漱了一番。洗漱好了把她的大波浪卷頭發收拾好,再去餐廳。

到餐廳,拉開椅子坐下來,面前的盤子裡擺著廖祁生烤的麵包,麵包上放著煎好的荷包蛋,還有兩杯熱好的牛奶。

很簡單,樣子也……還過得去。

阮軟有點不適應地看他,“你還會煎荷包蛋?”

“不會。”廖祁生說得自然,“煎了一個多小時,只有這兩個能看。睡不著,所以找點事做。”

阮軟嘴角染一絲暖暖的笑意,把其中一個麵包荷包蛋盤子拖到面前,先喝一口牛奶,放下杯子看向他,“那我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廖祁生也笑,面上很淡定,而心裡的感受是,這個早上異常的美妙。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的早上可以成為日常。

秦佳慧和阮宇到傍晚才回來,阮軟和平時一樣,留下來吃完晚飯才回學校。

回到學校進了宿舍還沒坐下來,就感受到了三對八卦又曖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