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接下來主持活動也都有點心不在焉,但因為晚上沒有要介紹車的環節,只要串個場就行,所以也不影響什麼。她把活動串場串到結束,去更衣室換下禮服,又把臉上的妝卸掉,和所有工作人員都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展館。錢不需要現場找人結,這是他們和蔡蔡談好的,會把費用打給蔡蔡。

阮軟抱著自己的包包出展館,塞在包包裡的禮服掛了一個裙角在外面,風一吹撲蓋到她臉上。她伸手拽下來,腳下步子走得很慢,不知道待會該怎麼面對廖祁生。

這一世她明明不想和他産生交集,偏偏他又對她很好,讓她處在一種特別尷尬的情境裡。不接受也接受了,卻又並不想答應他別的東西。

談戀愛這種事情,不得兩情相悅你情我願麼?

然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也要面對,阮軟找到廖祁生的車,走到他的車邊拉開副駕的車門坐進去,鼓起了勇氣問他:“你還要跟我一起回去麼?”

廖祁生悶吞口氣,過來伸手幫她扣上安全帶,然後看著她說:“那就給我個追你的機會,我願意試試看。”

阮軟很懵,懵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也看著廖祁生,最終問出來一句:“你瘋了嗎?”

廖祁生看著她吸氣,眼睛裡霧氣微微,開口重複一句:“瘋了。”

昨晚她給他擦洗傷口上藥,問他疼不疼,分開之後問他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早上給他買洗漱用品給他買早餐,在賓館守著他睡覺,從來沒有誰對他這樣過。

他是瘋了,還挺心甘情願。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心是最冷最硬最不好收買的,可現在就這麼簡簡單單被這個小姑娘收買了,哪怕知道可能會被她傷,都想去試一試,試一試和她在一起,像正常情侶那樣。給她拎包,看著她笑,每天晚上都要聽她跟自己說一句甜甜的晚安。

阮軟沒敢跟他對視太久,他的目光總是太過深邃,深不見底。

她收回目光來,目光落到自己抱在懷裡的包包上,那片水藍色的裙擺還掛在外面,落在她胳膊上,像一弧流淌在她手腕上的淺淺海水。

她說:“我們回家吧。”

“好。”廖祁生發動車子,離開這個偏遠之地,趁夜開車回晉安市。

車子在路上開得不急不緩,以最平穩的速度走高速往晉安市回。晚上高速公路上的車輛也不少,大車小車,不斷從旁邊超過去。

阮軟怕廖祁生開車累打瞌睡,就一直沒話找話和他說話。她現在已經徹底不怕廖祁生了,至少是不怕眼前的廖祁生。

她不能跟他聊前世,只好避開和他有關的話題說些其他無關緊要的話題。她和廖祁生說生活裡最輕松的那部分,也就是唐司司。說起唐司司就避免不了提到宋驛,也就自然會提到他們談戀愛的事情。他們是高二認識的,最單純的校園戀情,戀愛裡除了粉紅泡泡,其他什麼都沒有。

廖祁生看著她一邊講一邊笑得開心,自己也莫名跟著開心。但其實他對別人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問阮軟,“你高中的時候沒談戀愛?”

阮軟搖頭,頗有些遺憾,“一直聽媽媽的話,太傻了,都不敢談戀愛。”

說完她又問廖祁生,“你呢?”

阮軟只隱約知道他生活裡曾經有過一個叫溫欣的女孩,其他的她都不知道。難得能和他這樣聊起天來,因為好奇,也就問了。

廖祁生專心看著前方的路,心情挺好,跟阮軟說:“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阮軟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她又莫名地想試探他的底線,找了點勇氣,看著他看了很久,才開玩笑說:“你不會……也沒談過戀愛吧?”

作者有話要說: 廖總:不要聊這麼傷面子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