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烏凰聞言就皺了一下眉,就對嗔仙又問道:“上天要用我的凡人之軀,去做三界仙人的生死劫,那結果會是怎樣呢?”

嗔仙回答道:“結果就是,徒兒你又要經歷死劫了。”

“結果就是,若是神仙妖魔殺徒兒,神仙妖魔就得死在師父的除魔刀下,若是凡人殺徒兒,師父不能幹預,師父只能保徒兒的屍身不腐交與上天處理。”

“結果就是,要等那殺了徒兒的凡人的陽壽盡時,他自會墜入阿鼻地獄去受刑。結果就是,師父不想徒兒你受難,可師父卻無法去阻止,無法啊。”

嗔仙說到此,他那炯炯的獅眼中竟然就有了淚光!讓閏烏凰看在眼裡,就疼在了心裡。

閏烏凰在心裡哭了下他師父那不為外人所知的柔腸後,她就忍住心中的悲傷,將她如鏡的目光望向嗔仙,柔柔開口道:“請問師父,若是我的神仙爹爹不忍我受此磨難,他要出手救我,他會如何?”

嗔仙的眼睛黯了黯,沉沉回應道:“三界和他一同灰飛湮滅!”

這話,聽得閏烏凰頓覺如雷轟頂!

閏烏凰不由得就跪到地上昂起頭,對著天空喊出聲,“神仙爹爹,女兒此次出征無論遇到什麼狀況,女兒都不準爹爹出手相救!”

“爹爹若救女兒就是女兒不孝,就是女兒罪過,女兒會在爹爹相救之前自刎謝罪的!”話才剛落音……

剎那間天空中就布滿了愁雲,接著就落下了毛毛細雨,閏烏凰知道,那是她的神仙爹爹他哭了。

閏烏凰流著眼淚朝天空中磕了幾個頭,站起身,沖著嗔仙拜了拜,對嗔仙開口道:“師父請放心,此次出征,無論有多少神仙妖魔要殺徒兒,徒兒都不懼怕,徒兒都會力斬妖魔,阻止戰爭。徒兒定讓南詔國和南贍國化幹戈為玉帛,定讓兩國的百姓重新過上平靜的生活!”

閏烏凰說完此話後,就將卡在她頭盔上的紫金面罩往下一拉,讓面罩遮住她的半張臉,然後她挺起胸膛一轉身,就堅定地走出了她的閨房。

嗔仙看到閏烏凰要上戰場了,他就趕緊晃了一晃腦袋讓繁星和小鈴兒恢複知覺,而他也就隨即飄進閏烏凰的耳朵裡,然後他就聽到繁星和小玲兒在閏烏凰的身後一聲喊,“保國長公主,你等等奴婢啊——”

二十萬大軍走出京城,高高飄揚的帥旗上繡著鬥大的“保”字,帶著南贍帝國的威嚴奔向西南方,不久後,就來到了兩國廝殺的戰場上。

戴著紫金面罩的閏烏凰在戰場上紮下營之後,就騎著她神仙爹爹送給她的、變成了馬的樣子的金睛墨身神獸,在李老將軍和閏麒麟的陪同下,來到兩軍陣前,站在山頭上舉目眺望。

就看到——

在對面山中的南詔國的軍營中,豎著一根高大的旗杆,旗杆上掛著一面黃緞錦旗,錦旗上寫著“禦駕親徵”四個燙金大字。

看到字,閏烏凰的心髒就“咚!”的一聲響,閏烏凰就趕忙拿眼朝著南詔國的中軍帳中望……

才一看到坐在中軍帳中的那個人,閏烏凰的眼淚就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啊!

那個坐在禦案裡,在細看作戰地圖的那個人,就是她日思夜想、卻不能相見的夫君啊!

閏烏凰的心中酸楚難忍,就語不成調地用心語對嗔仙道:“師父,我和我切巖哥哥分別這多年,思念這多年,每一天都在盼望著能夠夫妻相見共團圓。”

“可我沒想到我夫妻的相見,竟是以敵國身份相聚在戰場上!非但不能夠團圓,還要為了各自的國家和對方以命相拼!請問師父,這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