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監用他哀傷的眼睛,望著一直都在用仇恨的眼睛瞪著他的宣,喊了聲,“小主子,老奴我裝瘋,只不過是覺得伴君如伴虎,太危險,讓我不想再伺候主子們,所以我才裝了瘋。”

“可老奴的手裡卻沒有小主子所說的傳國玉璽啊。”

“前些天呂總管不是帶著人,把這個小院子挖了個底朝天了嗎?若是有玉璽,還不早就挖出了,還如何等到現在讓老奴再受這般苦?”

“再說了,老奴是何等卑賤的人,先皇如何會把傳國玉璽交於老奴來保管?小主子若不信,小主子就再去搜,若是搜出玉璽來,小主子就把老奴拿刀剁成泥,老奴甘願伏誅啊!”

宣聽著,就用鼻子“哼”了一聲響。

然後宣走上前,把他手中的寶劍指向韓太監的鼻尖,沉聲道:“你這個老不死的賤奴才,你以為朕還會信你嗎?你以為朕當初年幼,就不記得你是父皇的貼身太監了嗎?真是笑話了。”

“你若不是父皇的親信,而一直都對朕的母妃和外公有防範的父皇,如何會把你調來?如何會讓你來服侍朕這個讓父皇厭惡的皇兒呢?”

“父皇這樣做,還不就是要把傳國玉璽藏匿到朕的身邊來,好讓朕的親人想不到?”

“還真就把那句‘越是最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的話用到了極致,讓朕和母妃和外公百密一疏,讓朕沒有玉璽無法登上龍位!”

宣講到此,就恨得手中發癢,就拿劍一挑——

就挑出韓太監的左眼球扔到地上,用腳碾碎。

然後對韓太監恨聲道:“老賤奴你可真是陰毒啊,對父皇可真是忠心啊。”

“你知道年幼時的朕對你有依賴,你就和父皇串通一氣,你裝瘋,父皇假裝驅趕你,讓朕為你跪地去求情!”

“如此,就讓你名正言順地、拿著玉璽在朕的身邊隱下來,讓你成為朕登基的最後一道致命的障礙!”

“只可嘆朕醒悟得太晚,朕的性命就要毀在你手中,朕真想把你的心挑出來看看是紅還是黑?不過嘛……”

宣說到此,他就用他惡毒的眼睛望定韓太監,森森道:“你死前,你得把藏匿玉璽的地方,給朕說出來。”

“若不然,朕一旦殺出皇宮去,朕定滅你全族人,朕讓這世上再沒人姓韓!你快說,你把傳國玉璽藏到哪裡了?”

“小主子……”

韓太監喘著虛弱的氣息對宣喃喃道:“老奴手中沒有玉璽,你讓老奴如何說?你還是快些把老奴給殺了吧,老奴想死個痛快啊。”

“你想死個痛快嗎?那你就說出玉璽的藏匿處,不然朕就不讓你痛快,呂良!”

“皇上。”

宣將狼眼一瞪,道:“與朕砍下這賤奴的一條腿!”

“是,皇上!”

呂良應著,手起刀落,韓太監的左腿就和身子分了家,疼得韓太監“啊”地一聲慘叫,人就昏了過去。

呂良看到韓太監昏死了,就扁了一扁嘴蔑聲道:“你的嘴巴那麼硬,咱家還以為你是鋼筋鐵骨呢,原來你也是血肉之軀啊。”

“才是一條腿,人就昏死了,若是剁了你四肢,還不知你要如何去昏呢,真是不經殺。”

說著……

就走去井邊絞起一桶冷水,澆到了韓太監的頭上。

看到韓太監被冷水激醒了,呂良就將牙一呲,用尖細地嗓音對韓太監勸解道:“老東西你就不要嘴硬了,還是快些說出玉璽的去處吧,這樣你就給你的族人留條活路了。”

“而這樣也就省得皇上心煩,省得咱家麻煩,省得你再受罪了。反正早晚都是死,又何必如此固執、而讓自己多受折磨呢?”

蘇醒過來的韓太監沒有去理會呂良的嘰喳。

卻將他那隻還沒被剜去的右眼失望地望向宣,張開他流著鮮血的嘴高聲對宣道:“小主子,太子爺,老奴我還是那句話,我手裡沒有你要的玉璽,你叫老奴如何回答你?”

“你還是把老奴殺了快些逃命吧,不要在此耽擱了,你看這皇宮裡到處都是燦王的人,他們在找你!你若再不走,你可就命在旦夕了。”

宣一聽,一股惡氣立刻就升上了頭頂。

一劍,就劈下了韓太監的左胳膊。

獅吼道:“該死的老賤奴,竟然拿燦來壓朕!朕再問你最後一句話,你到底把玉璽藏到哪裡了?你若再不說,朕就剜了你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