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大肚子的金花雌鼠當然知道閏烏凰她從哪裡來。

但是她卻不能說,因為她說了她就會……

金花鼠又想救丈夫,又怕遭天譴,就不敢隨便說出閏烏凰的身世來,就急得她在眼中噙著淚水,無奈地對閏烏凰小聲道:“我們知道你從哪裡來,知道你的父母都是誰,但是我們不能說。”

“為什麼?”

“因為……”

雌金花鼠的眼睛裡露出了懼色,道:“天機不可洩露啊,說了,我們就得死!”

“讓你們死還不簡單?”

閏烏凰看到雌金花鼠把話說一半留一半,她急了,她就瞪起眼,於心不忍地威脅她,“你不說?你不說你的相公就得死,我會使勁捏它的!”

“不要!不要啊九公主,求你饒過我們吧,我們不敢違抗天命啊。”

雌金花鼠流著淚哀求著閏烏凰,睜大她驚慌的眼睛望著萬聖帝君的小女兒,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間竟變得如此地殘忍了?

竟然要把它們往死路上去逼啊。

她,還是它們愛戴的那個心地善良的仙家公主嗎?

就要做母親的、不能失去丈夫的雌金花鼠,拿眼望著閏烏凰痛苦了。

而跐牙咧嘴著裝惡魔的閏烏凰,看到了從雌金花鼠眼睛裡流出的淚水,她的心立刻就軟了。就覺得自己忒狠了,竟然去威逼一個比自己弱到爆的小動物。

所以她就在心中開始咒罵自己道:我真是一頭該死的大惡狼,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壞事來。

就準備要放了雌金花鼠的小丈夫。

卻一想……

若是放走了金花鼠,我該找誰去問我的身世呢?

所以她就咬著牙一跺腳。

就昧著良心向雌金花鼠提出了能讓它們死的、釋放她丈夫的苛刻條件來,“你要我饒過你的丈夫嗎?可以呀沒問題,但你得拿我的身世來與我交換才行呢。若不然,我……”話剛說到此……

突然就聽到她的乳孃在屋門外詢問道:“小姐,你睡醒了嗎?你在和誰說話呀?我怎就聽到有小獸的吱吱聲?你可是又把小獸帶到了屋裡來?”就打斷了閏烏凰的話。

閏烏凰抬頭一看——

竟是她的乳孃和她的婢女雪兒一同走進了她的閨房來。

哎呀倒黴了,我的麻煩“事兒媽”她來了。

閏烏凰在心裡嘟囔著,快速地對兩只金花鼠比了一個“鑽”的手勢,將胳膊一伸,兩只金花鼠“嗖”的一下,就鑽進了她的袖籠裡。

閏烏凰立刻就假裝睡眼朦朧地哼哼著,敷衍著她的乳孃道:“乳孃,我已睡醒了,我沒和誰說話呀,一定是乳孃耳鳴的毛病又犯了,乳孃你又産生幻聽了。”

年過四旬正值壯年、身體已發福的乳孃聽到閏烏凰這樣說,就覺得自己可能是耳鳴的毛病又犯了,不然,屋內明明沒有獸,可她怎麼就聽到小姐在和獸在說話呢?

所以她就沮喪地向閏烏凰叨了句,“哦?是我耳鳴又産生幻聽了?我這耳朵真是老不中用了。”

閏烏凰看到乳孃上當了,她忍不住就在臉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她隨即立刻誇張地頻頻點著她的頭,極認真地向乳孃繼續撒謊道:“乳孃你的耳朵確實是有問題的。不然,我屋內明明沒有獸,可乳孃你怎偏就聽見了獸講話?”

可憐的乳孃,不知道自己被戲弄,她竟是信以為真了。

她摸了摸她的耳朵,嘆息一聲道:“唉,看來我還真是得了耳鳴症了,竟是有了幻聽了,再過幾年,我怕是要成聾子了。”

然後就在臉上就現出了與她的年齡不相符的、人到暮年的悲哀樣。

站在乳孃身後的雪兒聽到此,就忍不住抿嘴在心裡竊笑道:唉,這個乳孃,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