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聽到曹操以後每次請脈都要雉更去後,一夜未眠。父親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不過。眼下雖然父親還沒對雉更起興致,難保他日後不起心。父親在女色面前向來是想了就會要,管他什麼綱常倫理。當年,若不是貪戀降將張繡小嬸孃的美.色。激得張繡投降後又反了,大兄曹昂還有父親愛將典韋也不會因此喪命。

輾轉反側一夜。

次日清晨,雉更聽到馬蹄聲醒來,曹丕已經穿好衣裳,準備出行。

她還有半截在睡夢中,朦朧間起身環住他,“走這麼急?”

曹丕輕輕拉開她的手,“我今天去跟父親提我們婚事。”

“婚事?”雉更驚得睡意全無。

“不願意的話我就娶別人好了……”

“你敢!”雉更拉著他的腰帶。

“正好父親病好了,你在時疫之事上又有功。他一定會同意的。”曹丕將她擁入懷中。

“公子,馬已備好。”門外的小廝催促道。

看著曹丕遠去的背影。今後,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曹丕備了些禮品,盛裝見父母。

時疫一事,雖然是華佗的首功,但是平日裡曹丕對醫療的關注和支援,曹操也是記在心裡。包括他建議由官府直接管理藥鋪,減免藥價,以慰民生,以及建議修建藥廠,提出藥品和軍需同等重要的理念。無不讓曹操對其刮目相看。

此時,曹丕慎重的跟父母請命再娶妻子。

“娶妻是好事啊!不知道丕兒要娶何人家的小姐?”曹丕生母卞夫人問道。

“華神醫的女弟子,白雉更。”曹丕回道。

曹操想起那日華佗帶著雉更給他請脈,“有點印象。”

“昨晚植兒跟我所提之人也是此女?”卞氏問曹操。

“嗯……”曹操的臉色看不清喜怒。

昨夜曹植無故醉酒,喝了吐,吐完又喝,誰都攔不住。府裡怕他喝出事,便派人把卞夫人請去。卞夫人到後,只見府內狼狽不堪,曹植趴在酒桌上猛灌著自己,還喃喃的念道,“雉更,雉更……”

卞夫人不知曹植口中念及的是何人,一打聽才知是華佗的女弟子。想來曹植平日酗酒無度,也實在要找個可靠的人管管他,還和曹操商量著跟華佗把人要了算了。結果,一宿的工服,曹丕也跟來要人。此女,一下拿住了自己兩個兒子,卞夫人氣不打一處來,“不準!”

“為何?母親,解決時疫之策是她想出的。”曹丕還不知何故。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卞氏氣道。

“丕兒,你先下去。”曹操語氣不急不緩。

“父親,我……”曹丕有些急了。

“下去吧。”曹操將曹丕退下。

曹丕一時想不通為何母親態度如此變化,也沒有顏面回去面對雉更。便獨自去酒館坐坐。

春風樓坐落在鄴城最繁華的街道上,曹丕行至此,便進去一坐。古代大酒館裡少不了樂技伶人,有賣藝不賣.身的,也有賣藝兼賣.身的。全憑客人喜好。

曹丕獨自喝著悶酒,一旁的伶人彈奏的曲目皆進不了腦。

旁邊一桌是一夥子紈絝子弟,曹丕向來是看不上這些只會飲酒作樂之徒。所以彼此間無來往,也並不認識。

“昨夜,曹植公子喝了好幾斤哪,你們沒去,我是見識到了。”

曹植的人?

曹丕退下伶人,裝作煞無介事的樣子,自己飲酒。

“噢?為何曹植公子喝那麼多啊?”

“曹植公子高興啊!”

“何樂之有?”

“去年,和曹植公子一起的那位小公子,居然是位小娘子!”

“哪位公子呀?”

“去年,在山間鬥詩時,作《將進酒》的那位白公子,聽說還是華神醫的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