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把桌上的空茶杯朝著雷虎砸了過去,“你是不是找死!”

那茶杯是陶瓷的,雷虎嚇了一跳,拼了命接在手裡,心跳的飛快,“她遇上我,不知道在哪兒聽說你進了局子,就跟我說她兄弟開了家公司,缺人,讓你過去上班。”

雷虎揚了揚兩個手指,“一個月這個價。”

陳夏冷笑,“她姘頭倒是捨得。”

雷虎愣,“我靠,這麼大方?看來她對你餘情未了啊!”

韓燕把身後的椅子推開,“我學校還有課,你們吃吧。”

陳夏去拽她的手,被韓燕躲開,陳夏撲了個空。

陳夏臉沉下來,“雷虎!”

雷虎艾了聲,急忙把門堵上,“艾艾艾,燕燕你別誤會啊,那女人跟陳夏什麼關系都沒有,準確說,她連陳夏身上有幾根毛都不清楚,我剛開玩笑呢。”

韓燕腦子裡只飄著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她眼眶紅了一圈,“誰要聽你解釋!”

陳夏拉開身後的椅子起身,繞過圓桌,順手把衣架上韓燕的外套拎在手裡,走過去披在韓燕身上,拽著她手腕往外走。

雷虎的飯館有個後院,夏天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冬天倒是沒什麼看頭,院子中央有個小亭子,陳夏拉著她過去。

石凳上涼,陳夏沒讓她坐。

這次也不顧著她鼻子不好使,他直接套了煙拿出來吸,她在最上頭的臺階上,他最下面,她高他一個頭,他是下風口。

他洗澡的時候順便把鬍子颳了,外面亮堂,韓燕這會看他,好像又帥了一點。

嗯,一點。

煙霧朝著他的臉上吹,有些繞眼睛,陳夏斜眯著眼睛,“我以前的兄弟喜歡她,他倆床單都滾了,一直曖昧期,後來有天聚會喝酒,他跟她表白,但她喝多了,當著我兄弟指著我說看上我了。”

韓燕驚訝的望著他。

陳夏的臉色並不好看,“我兄弟暗戀她兩年,她的話很傷人,當年他沖出飯館,騎著自己的摩托車跑了。”

陳夏見她的手有些發紅,下意識的扯著她的手往自己跟前拉,將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我酒量比他好點,我怕他出事,我就開車去追,半道看見他躺倒在馬路上,摩托車也摔個粉碎,我把他拉起來,我說那女人只喜歡錢,他說話不講理,我們打了一架。”

沒彈的煙灰燒到了陳夏的手指,陳夏縮了縮手,燃了一半的煙從手裡滑落,跌在地上,彈起無數道火星子。

“他當時喝得很醉,我把他拉到後座坐下,關上車門,我屁股還沒坐到駕駛位上,就看到他推開門往外沖。”

陳夏深吸一口氣,放在他衣兜裡的手被他無意識的捏痛,韓燕只輕輕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當時路上迎面開過來一輛卡車。”陳夏頓了頓,說。“我沒拉住他。”

韓燕鼻子酸酸的,“陳夏……”

陳夏抬起手製止她想要說的話,“上次你去平城,隔壁的就是他家,那個老頭就是他父親。”

“童童到下葬那天她都沒去瞧一眼,她冷血只認錢,我這輩子都看不起那女人,跟她也不可能有關系。”

韓燕想哭鼻子,“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陳夏把她的手從兜裡拿出來,“別扯,我就這一件衣服,再給扯壞了你給我買。”

“誰給你買,自己買去!”

陳夏抓住她的手,“那可不成,我現在窮光蛋一個,你可是小富婆,我可得把你套牢了。”

“滾蛋!”韓燕拍他的手。

陳夏嘴角微揚,“算了,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當軟蛋,配不上你,你還是找個好人嫁了吧!”

陳夏看著她向後退,韓燕急了,“你給我回來!”

陳夏腳步定住,看著她笑。

韓燕吸了吸鼻涕,陳夏噗呲一聲笑了,從褲兜裡翻了翻,摸出一報紙,抽出一張給她擦鼻涕,“還真是鼻涕妞。”

韓燕沒動,任由他給自己擦鼻子,弄完,陳夏往四周看了看,沒找到垃圾桶。

衣角被韓燕抓住,她的聲音輕輕的,不仔細挺還真聽不真切:“你再跟我表白一次吧。”

陳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