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澤山開完會出來的時候都已經中午了,她用手擋了擋光,低頭看見杜澤山還拉著她另一隻手,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不然,我剁下來給你放口袋裡?”

從上午出門到現在,他一直都不讓她離開他視線範圍內。他開會,她就坐在會議室外面翻雜志;他在辦公室工作,她就坐在沙發上玩遊戲。一上午,幾乎是影子一樣地跟著他。

到了這時候,他還是不放心似的拉著她的手。

“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血腥?”

車已經停到門口,他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都是蔣競羽……”

她側身坐進後座,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杜澤山像是完全不介意似的,跟著坐了進去,朝司機說:“開車。”

司機回頭問:“杜先生去哪裡?”

“去吃飯吧。”他扭頭看她說,“你餓不餓?”

“你先說了去吃飯,再問我餓不餓,你這分明是逼著我吃飯,”她笑了笑說,“你現在怎麼學得這麼霸道。”

“是哦……”杜澤山皺了皺眉頭說,“我檢討一下。”

她笑著轉開目光,她知道蔣競羽吃飯的時候總喜歡拿些有的沒的嚇唬蔣晶晶,看蔣晶晶夾紅燒豬爪就說:“這其實就是豬的手,就像你這隻手……”

蔣晶晶膽子小,嚇得丟掉豬爪喊起來:“大哥你快管管二哥。”

想到這裡,嘴角忍不住朝上揚了揚,杜澤山看著她。

她轉過臉的時候正對上杜澤山的目光,不禁有些尷尬地說:“看了一上午還不膩嗎?”

“我打算看一輩子的,先適應適應。”他笑笑地說。

中餐館的餐廳經理早早準備好位子,他們剛坐下就有菜品端進來。她愣了愣,杜澤山也不說什麼,只把菜夾到她碗裡說:“這裡做的雖然不如國內,但你先將就著吃點,等回家再好好補補。”

他說著又夾了一塊燒鵝給她:“你瘦了好多。”

她看看他說:“彼此彼此。”他雖然本來也不是屬於易胖的型別,但這陣子好像比前陣子看到的時候又瘦了許多。早起看到他穿著低領t恤的時候,鎖骨都凹陷下去了。

“那我們現在就說好,我重一斤,你也得重一斤。”

“我不要……”她笑起來,搖著頭說,“你能再重五十斤都不會顯胖,我要是重二十斤就沒法看了……”

他塞一個小籠包到她嘴裡說:“那就重三十斤看看。”

這時候一個助理走過來,也不知道附在杜澤山的耳邊說了什麼,又遞了個信封給他,等杜澤山說了句“知道了”,那助理才走開,他把信封收進上衣的內袋,才看她說:“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一口咬下去,小籠包的湯都濺了出來。

其實蔣競羽不愛吃小籠包,他說有點甜。但她自己吃起來從來也沒有覺得甜,她總說蔣競羽的口味奇怪。但後來她才知道蔣競羽小時候是在北方長大,但是具體哪裡,她沒問,他也從來不講。

她低頭吃完了飯,杜澤山就一直看著她,等她放下筷子就問:“吃飽了嗎?”

“恩。”她點點頭,杜澤山就站起來說:“走吧。”

“這麼急?”她看他說,“你下午開會不是還有點時間。”

“在那之前得先帶你去個地方。”他笑了笑,也不說什麼事,只抬手扶過她的肩膀說,“走吧。”

車子一停下來艾美就愣住了。

她往車窗外看了看,又看了看杜澤山說:“你下午開會不是在紐約?”

“是在紐約。”他推開車門下了車,等她也下車了才聽到她說:“但是你不在。”

“我?”他也不回答她,一直拉著她穿過候機大廳,往登機櫃臺走,到了櫃臺前才停下來看她說:“身份證帶了嗎?”

“當然帶了。”艾美買機票來這裡也就是帶了一張身份證和一張信用卡,這時候摸出來放到櫃臺上,杜澤山笑笑把信用卡塞還給她說:“身份證就夠了。”

地勤很快登記完把登機牌交還給他們的時候,艾美終於忍不住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