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霜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有些害怕,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但願那孩子真是我的親孫兒。”

“母親,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待木蘭生下孩子,不論男女,都可留在‘亂’,將他培養成繼承人,豈不是美事一件。”這些時日,魏懷瑾思索了許多,終於想通,只有讓冷傲霜放棄加害花語柔,反過來保護花語柔,那麼花語柔和她腹中的孩兒才會安全。

冷傲霜眼珠一轉,突然覺這是個很好的提議,“可是我時日無多,力不從心,恐無法培養他成人。”此前吃下的那味永葆青春的藥,副作用極大,耗去了她很多精氣,她自己都感覺到漸漸油盡燈枯,大不如前,講真的,不知哪天就一命嗚呼了。若非盛介這幾年替她悉心調養,她恐怕早就駕鶴西歸了。

魏懷瑾冷笑,“盛介說過,只要按他的方子調理,再活個十五年不在話下。十五年後,以我孩兒的資質,必能接手這裡。”

冷傲霜有些心動,想著她的兒子已經是脫了韁的野馬,控制不住了,不如重新培養一個聽話的孫子,興許真能朝她預想地發展。反正魏懷瑾已經是沒什麼指望了,她又何必如此執著,浪費光陰。“這......”

魏懷瑾見她有些軟化,便笑道,“如果母親同意,便讓木蘭在此生養,這期間我會留在‘亂’處理事務,將未來十五年的計劃一併制定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總是要有些犧牲,給她一些甜頭的。

冷傲霜想著,就算沒培養成繼承人,能讓魏懷瑾在這裡處理小一年的事務倒也是划算,等孩子生下來,總有辦法驗明正身。“成交。”

“在此期間,務必保證她們娘兩的安全,若有任何閃失,我便將這裡夷為平地。”魏懷瑾的雙眼突然變得深不見底,眸中盡是森冷,可怕至極。

冷傲霜有些後怕地點點頭,“我會派人保護好她,但我醜話也說在前面,孩子出生後,驗明正身發現不是你的,我便要她們的命。”

“不可能!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魏懷瑾逼近冷傲霜,冷冽的氣質讓室溫瞬間低了二十度,“別說這個孩子是我的,就算不是,我也願意養他,你不要想著多生事端,我不會允許。”

冷傲霜步步後退,面對這樣可怕的兒子,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他身上的危險氣息濃烈而霸氣,讓人心生退縮。

兒子太有出息,也是一種煩惱。

——

天朝京都,

一輛精緻豪華的馬車緩緩駛出,由一隊五十人的府兵喬裝護送,出了城門。相隔不多時,另一隊喬裝後的人馬緊跟其後,約莫三十人,無人知道是誰,只看著那隊人馬步伐整齊,訓練有素。

馬車上坐著的是藍玉和其夫人凝安,還有詩蘭夫人。青夢夫人則揹著一杆紅纓槍,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前頭,頗有一馬當先的架勢,氣質非凡。

詩蘭夫人微微掀起馬車的門簾,看了一眼青夢夫人的背影,高聳而又利落的馬尾,身著紅色軟甲,與那紅纓槍交相呼應,心下不禁感嘆,倒也有一些花語柔的影子。

凝安也朝著詩蘭夫人眼神的方向看去,頓時雙眼染上了一層水氣,“我有些想她了。”

藍玉看了一眼凝安,心疼地將她摟緊懷裡。是啊,他們能成親,多虧了花語柔,而她此刻在邊關命懸一線,他們都很著急,“很快我們就能見到她了。”

詩蘭夫人放下門簾,嘆了口氣,想起了幾日前收到花語柔的傳信,說是有喜了,可她卻不甚歡喜,不太想留下這孩子。而她也去了回信,勸她三思而後行,畢竟這孩子來之不易,又是公子的第一個孩子,關係重大。原想著郡主和公子此去邊關,必能重修舊好,這中間又不知發生了什麼,才又鬧到這種地步,讓人唏噓不已。

“她很不好。”詩蘭夫人也開始垂淚,有些心疼花語柔。

“我知道,我會治好她。”魏懷瑾的來信讓藍玉差點跳起來,他的毒人居然有子嗣了,這可是新的研究成果,他必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馬車約莫行了四個時辰,此刻已經日落西山,眾人便開始安營紮寨,生火做飯,打算過一夜再啟程。

正當暗衛們吃的正歡的時候,那三十名黑衣人殺了出來,破壞了這個寧靜而又美好的傍晚。

暗衛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事發突然,其中十名將藍玉等人圍在中間,抵擋著敵人的進宮。剩下的暗衛則全力反擊,抵擋著三十名黑衣人的攻擊。奈何黑衣人有備而來,個個身懷絕技,暗衛們眼看就要抵擋不住了。

黑衣人的目標明顯是與花語柔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夢夫人,有十名黑衣人專攻青夢夫人,青夢夫人起先還用紅纓槍抵擋了一陣,在肩膀受傷之後,便退到了暗衛的身後,尋求庇佑。

暗衛們吃力地抵擋著,終究是傷亡慘重。

就在這時,跳出一個黑衣俠士,他蒙著面巾,以一杆長槍獨挑三十名黑衣人。那人武功高強,出招快狠準,招式即實用,又好看。三十名黑衣人只抵擋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全數倒下,而那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幸好,化險為夷。

眾人驚歎之餘,更多的是對這位俠士的好奇。

藍玉將凝安護在懷裡,向他一抱拳,“多謝俠士想救,敢問尊姓大名,日後定當重金酬謝。”

那人摘掉了面巾,一張俊逸絕塵的容顏展示在眾人面前。

詩蘭夫人捂住了嘴巴,驚訝不已,是李奕軒!他不是被斬首了嗎?這是怎麼回事?還記得當年便是因定遠將軍府被抄,她才和青夢夫人一起流落虞樂坊的。

“李奕軒?”青夢夫人狐疑地叫了一聲。

藍玉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他是無名。”相識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認出他的身形,倒也是不太應該。

無名向藍玉行禮,“公子命我護送你們去邊關。”

詩蘭夫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不是李奕軒?不是嗎?他不是!她早已看清李奕軒就是魏懷瑾。

一顆狂跳的心,此刻又恢復了平靜,終究是她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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