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輕釦花語柔的房門,詢問道,“木蘭姑娘,準備得如何了?”

花語柔微勾唇角,心想著時候到了,“我準備好了。”

趙媽媽興奮地應著,“好好好,我這就讓樂師們準備起來。”趙媽媽喜滋滋地跑下樓去。

大廳裡樂師們已經就位,絲絃管樂聲起,夾雜著鼓聲,聽的人心一震,瞬間提起了精神。

風起之時,飄起紗帳,吹落一地木蘭花瓣。一杆精巧的紅纓槍穿過那滿室飄起的花雨,釘在了舞臺背後的牆上。花語柔身著紅白相間的小袖坦領束腰舞衣從眾人頭頂飛過,輕盈地落在了那杆紅纓槍上。

眾人皆讚歎不已,恍若見著一位仙子飄過。她戴著一副金色面具,遮住了她下半張臉。但眾人從她的雙眸中看到了滿目流光,顧盼生輝。只那一雙眼便勾去了魂魄,從此被迷得無法自拔。

花語柔一個後空翻,將紅纓槍拔出,輕盈地落在了舞臺中央。她利落地舞起了長槍,騰躍旋轉之間,剛中帶柔,柔中含情,情中寫意,配合著鼓點,一招一式,美不勝收。

看得人似痴了,仿若置身千軍萬馬的戰場,獨見一巾幗女子,在那漫天風沙中,浴血奮戰,橫掃千軍。

魏懷瑾也看痴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想要看得再真切一些。那身段,那步法,那招式,當真是同木蘭如出一轍。他的心狂跳不已,幾乎是七分肯定,臺上的這個女子就是花語柔。

絲絃管竹聲驟停,眾人皆以為表演結束了,紛紛拍手叫好。突然鼓點急轉,越發的慷慨激昂。

花語柔挑起臺上豎著的另一杆長槍,射向魏懷瑾,滿眼的挑釁。魏懷瑾微揚嘴角,穩穩地接住了長槍。

底下的官員們這才注意到樓上坐著的是相府的魏公子,皆不敢造次,屏息凝神看著表演。

魏懷瑾縱身一躍,飛向花語柔,與她對戰了起來。因他心中篤定眼前的女子便是他日思夜想的木蘭,便沒有下狠手,只與她拆解招式。外人看來,這便是雙人共舞,魏懷瑾的眼中全是柔情蜜意,而花語柔眼中確是冷豔冰冷。

底下的官員們心中已經有數,這個美麗的女子被魏家公子看上了,他們也就只能看看了。

誰敢跟權傾朝野,心狠手辣的魏懷瑾搶女人啊,活膩了嗎?

魏懷瑾幾次想要將她的面具摘下,卻都被花語柔躲過了。花語柔微微皺眉,出招更加生猛,魏懷瑾躲閃不及,被她割下了一縷頭髮。他開始認真了起來,巧妙地化解了她的招式,將她的紅纓槍挑了出去,牢牢地釘在了牆上。

花語柔手中沒了紅纓槍,卻也不肯認輸,徒手攻擊魏懷瑾。魏懷瑾自信一笑,也將手上的長橋射了出去,釘在了她的紅纓槍旁邊一寸處,徒手接招。

眾人皆驚歎不已,都知道魏懷瑾謀略過人,殊不知他的武功也是如此的厲害。

沒了長槍,花語柔的近身攻擊便留給魏懷瑾許多可乘之機。數十招之後,魏懷瑾看穿了花語柔招式的破綻,巧妙地化解了她的招式,從後面扣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困在懷中。

他伸手想要摘掉她的面具,眾人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翹首以盼這美人的容貌。

情急之下,花語柔用力踩了魏懷瑾的腳背。魏懷瑾始料未及,便鬆開了她,她一掌將他推出老遠,足尖一點,飛到二樓,消失在眾人眼前。

底下一片失望的哀嚎,今日若是見不到美人的臉,怕是要抱憾終身了。

魏懷瑾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卻被趙媽媽攔下,“魏公子,若想成為木蘭姑娘的入幕之賓,還需按照規矩來。五千兩黃金起拍,價高者得。”

底下有色慾燻心的官員開始競價,卻在看到魏懷瑾殺氣四溢的眼神之時,紛紛住了嘴,想來為了一個女人得罪相府是不划算的。

魏懷瑾扔給趙媽媽一張一萬兩黃金的銀票,便飛身追上了二樓。從頂上傳來他冰冷的聲音,“不光是今日,她的以後都屬於我,誰膽敢沾染一下,便休怪我翻臉無情。”

底下的官員們都不敢出聲,暗暗嚥了口口水,果然,連看都不能看。

趙媽媽則兩眼放光地看著手中的銀票,高聲宣佈道,“木蘭姑娘今後屬於魏家公子。”

匆匆趕來的尉遲沭傻了眼,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不明真相的拓拔衡只是疑惑地看著一臉懊惱的尉遲沭,“尉遲兄,怎麼了?”

尉遲沭想著,來都來了,先找個地兒坐下,看看情況再說,“沒什麼,我請你喝酒。”一雙眼卻環顧著四周,尋找了花語柔的蹤跡。

魏懷瑾一路追到了花語柔的房間,她快人一步地關上了房門,卻被魏懷瑾一腳踢開。

花語柔躲到了屏風後面,“魏公子,我要換衣服了,請回避。”

魏懷瑾淺笑,緩步走向屏風,隔著屏風,細細地看著她的倩影。“我花了一萬兩黃金買了你,我為何要回避?”

花語柔心中鄙視著魏懷瑾,這男人真是一點都沒變,一如既往地油膩,與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格格不入。反正要誘惑他,也不在乎他看了,便隔著屏風換下了身上的舞衣,套上了一如既往的白色衣裙。

魏懷瑾看著她的身形,瞬間淚目,他彷彿真的看見了花語柔,她沒死,她真的沒死!他興沖沖地轉到屏風後面去找她,將她拉進懷裡。

“木蘭!”這一次他沒有一絲猶豫地摘掉了她臉上的面具,可在看清她的容貌之時,瞬間垮下了臉,冷若冰霜。這是一張妖豔美麗,卻無比陌生的臉龐,這不是花語柔的臉。

花語柔則極其享受此刻他滿懷希望之後又失望透頂的表情,就如一年前她離開京都時一樣,她便是要看到他這般傷心欲絕的模樣。

魏懷瑾放開了她,後退了幾步,苦笑了起來,“你不是我的木蘭,你不是她。”他還在希冀著什麼,木蘭怎麼可能還活著,她是死在他面前的呀。他怎麼會痴傻的將這個女子看成木蘭,即使名字一樣,身形一樣,槍法一樣,她終究也不是木蘭,他的木蘭已經死了,從此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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