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鬱王府,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處處金碧輝煌,雕樑畫棟,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更是比比皆是,其間盛開各色名貴花草,連清冷的雨在這裡都柔美了起來。

鬱王是宗政霖最小的弟弟,是從小嬌養在帝都的,且為人平和,沒有什麼野心,便一直都過著清閒日子。

不過這些都是表面。

鬱王府表面的榮耀輝煌下,是不停的暗流湧動。

譬如鬱王府後宅不寧,多的是不同勢力安插的人;再譬如宗政霖也不似表面那樣放心這個弟弟,將他放在自己身邊看著,給他足夠的富貴,既是皇家的仁義,也是另外一種監視。

月清歌跟在齊鴛身後慢慢走著,想著影衛之前打聽到的關於鬱王府的訊息。

還未進入內庭,便聽到了一陣陣喧鬧之聲。

鬱王府的內庭極為廣闊恢宏,其中心竟用一大塊地修了一個極為巧奪天工的池塘。

聽聞裡面種的是這世上最美的荷花,名為“霧荋”,四季常開不敗。

是連皇宮都沒有的名種。

“羲和公主到。”

“翊王到。”

“段將軍到。”

喧譁的內庭一瞬間就寂靜了下來。

當月清歌和楚夜辰比肩進入內庭時,更是靜得連一根針落下都聽得清。

月清歌輕抬裙襬入臺階時,楚夜辰伸手虛扶了一把。

微微站定後,月清歌抬眸,“多謝王爺。”

禮數週全,儀態端莊。

“公主多禮了。”楚夜辰回到,依舊是公子如玉。

可這般場景落入旁人眼裡,便是天作之合,郎情妾意。

連他們倆的對視,看起來似乎都是眉目傳情。

這在帝都早就不是什麼新事了。

早就有傳聞,說是翊王楚夜辰與羲和公主之間似有“深交”。

雖然彼此之間無任何逾矩,但是凡見過他二人的人,都覺得般配至極。

所以這謠言便出來了。

段凌雲站在月清歌旁邊,此時覺得被周圍八卦的眼神看得極為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那邊安排了雅座,不過若是想賞荷,在一旁的亭子倒是最好的,遊園會還沒開始,公主,王爺和將軍可自行安排。”齊鴛溫和有禮地說道,說完便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賞荷這種風雅的事最不適合我了,我隨便走走,你們請便。”段凌雲豪氣地一抱拳,便自顧自地走了,她本來一點都不想來參加這文縐縐的遊園會,要不是家中老太太說了她好幾日,她才不來呢。

月清歌瞭然頷首,她知段凌雲的性子,這遊園會怕是段夫人和老夫人磨著她來的,她年齡也不小了,早到了該婚配的時候,只是她在軍中任職,段夫人即使操心又不好多加催促。

“不知本王可否有幸邀請公主賞荷。”楚夜辰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他站在月清歌的面前,將她纖瘦的身子攏在了自己的影子之中。

月清歌不語,抬頭望著那如蒼月般寂寥的眸子,其間隱有細碎的笑意,那摸顏色便變得溫柔起來。

她實在,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人。

“老奴參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