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乘風牽起夏慕君的手,十指芊芊如蔥白,指甲蓋又圓又小,粉紅中透著光澤,很是可愛。他張開嘴,輕輕地咬了一口。

夏慕君吃痛,縮回手來瞪著他,可惜圓圓的杏眼毫無威懾,像虛張聲勢的小奶貓,霍乘風只想笑。

“你要是不理我,”霍乘風看著她,“我還咬你。”

夏慕君看著霍乘風,他身形高大,半蹲下來也比自己坐著高,雙臂環著自己身下的石凳,久違的幹燥清爽的男人氣息圍繞在身邊。

終於可以仔細看看他的臉,長眉入鬢,平日裡總是冷著的眼睛裡此刻藏著笑意,鼻樑挺直,嘴角微微揚起。

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夏慕君突然覺得眼睛酸澀,一時不防,一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霍乘風心疼的抬手撫上她的臉,用拇指細細擦去淚痕。

夏慕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這段日子太累了,也許是太想他了,看到了反而覺得不真實,也許是今早聽到的關於他的話,心裡替他難過……

霍乘風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說道:“我也想你了,乖。”

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夏慕君耳邊的發絲,結實的雙臂緊緊的擁著夏慕君,兩個人離的這樣近,連他說話時胸膛的震動,夏慕君都感受得到。

他親暱的稱呼,更讓夏慕君的臉都紅了。

為了掩飾自己臉紅了,夏慕君岔開話題:“那位寧兒姑娘似乎跟你十分親近?

霍乘風這才松開她,一提起寧兒,他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傷感。

“寧兒是我外公府上管家的女兒,自小便生活在府內,我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她很愛唱歌,對樂器也很有天賦,就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鳥。”

“那她的嗓子……”

霍乘風嘆了一口氣,說:“是安歌。那時候,我剛剛和她解除婚約,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看寧兒與我親近,便將她擄到府上,威脅說要關寧兒一輩子,除非她毒啞自己……”

夏慕君聽到這,不由得捂上了嘴巴,原來寧兒就是霍安歌下手的第一個人,難怪那次乘風如此緊張。

可轉念一想,她又搖了搖頭,說道:“以我對霍小姐的瞭解,她應該只是嚇唬寧兒,她是驕縱了些,卻不是心腸狠毒的人。”

“安歌也是這麼說的,說只是嚇唬寧兒,從未拿過什麼毒藥給寧兒,可不知道怎麼,寧兒被她從府上放出來之後,就再也不會說話了。從那以後,我總看見她一個人躲著偷偷的哭,可我也不能拿安歌怎麼樣……”

霍乘風垂下眼簾,說:“我對寧兒,十分愧疚。”

這句話讓夏慕君心中一顫,當一個男人對女人感到愧疚……

霍乘風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將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裡,說:“可除了銀子,我什麼都給不了。”

寧兒剛剛的表現夏慕君自然看在眼裡,如果說寧兒對霍乘風半分男女之意沒有,她是不信的。原來霍乘風也一直知道。

“我的心思,全都在你這。”

霍乘風的聲音彷彿有魔力,夏慕君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我知道。”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就算什麼都不說也心意相通,靜謐的空氣中彌漫著愛戀的甜蜜。

“來,我帶你看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