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真的會好一點嗎?為什麼我還是什麼都記得?店家,拿酒來!”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不要管我!”

“你要喝,我陪你回府裡喝!”

“好!”

兩人來到外面,還沒走幾步,霍安歌已經不勝酒力,腳步踉蹌起來。小翠要扶她,卻被她推開。

她拽著於元意的衣袖,要他背。於元意看著她酡紅的雙頰,迷離的眼神,知道她是酒勁上來了,背起她朝霍府的方向走去。

“我什麼都記得,於元意。”

“嗯。”

她一直在於元意耳邊低語,馨香溫熱的氣息把於元意撩撥得面紅耳赤。

“真的,我什麼都記得,我記得你是於元意。”

“嗯。”

似乎是不滿意於元意的回答,她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尖,溫軟濕糯的觸感和銳利的疼痛讓於元意的身子一顫,耳朵像著了火一樣紅。

霍安歌的下一句話,讓於元意當場石化。

“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我,你說,就算現在這樣,你也喜歡我。”

於元意站在那一動不動,心跳如擂,好像又回到了那日向離歌表白時的心情。慌張,憐惜,心疼,喜悅,交織在一起。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繼續揹著安歌往前走。

霍安歌趴在於元意的肩頭,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喃喃的說著。

“於元意,我記得了。”

“我記得了,於元意。”

“於元意……”

霍安歌聲音越來越低,很快就沒了聲音,環住於元意脖頸的手臂也耷拉下來,只有細細的呼吸聲傳來,她睡著了。

回到霍府,小翠領著於元意來到霍安歌的閨房。待把安歌放到繡床上,於元意看了一眼她的睡顏,起身想要離開。

床上的霍安歌突然一翻身,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不要走……”

她許是夢魘了,眉頭緊皺,額角沁出了汗珠,臉上是驚恐無助的表情。

於元意反手附上安歌的手,坐在床邊,柔聲說道:“我不走,別怕。”說完,他輕輕揉著她的眉心,想幫她舒展開來。

現在,在他的眼裡,躺在床上的不只是霍安歌,也是離歌,或者說,離歌也是他認識的另一個霍安歌。

也許是於元意的安撫起了作用,霍安歌慢慢平靜下來,緊擰的秀眉舒展。一旁的小翠也跟著鬆了口氣。

於元意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香包,放在霍安歌的枕邊,淡雅的果香應該能助她安眠。

“她經常這樣嗎?”

於元意想起上次斷崖下的小木屋內,她也是這樣,心生憐惜。

“嗯,小姐常常發噩夢,尤其是每年今日。”

“今夜就麻煩小翠了,好好照顧安歌。”

“我會的,今日多謝於公子了,於公子慢走。”

“明日等安歌醒了,我再過來。”

小翠直到掩上門才回味過來,安歌?於公子不是一向叫她霍小姐嗎?

這一晚,霍安歌竟然沒有再發噩夢,睡的很安穩,夢裡有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還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將她包圍。

這股氣味這麼熟悉,還有甜甜的果香,好像曾經不止一次的聞到過,讓她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