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紀家, 下人們早就準備好了洗澡用的艾葉水,唐小包先是拉著紀靈去洗了一個澡,並且將他這幾日在牢房裡穿的衣服都吩咐下人拿去丟掉。等到紀靈弄完之後,又端來一桌子早就準備好的飯菜上來。

望著滿桌都是自己喜歡的菜色,看著盯著自己笑意盈盈的唐小包, 便知道他是趁著自己洗澡的時間做出來的,只是沒有想到那麼短的時間居然做了那麼多。

“你多吃點, 這幾日在牢裡受苦了。”一邊說著,一邊往紀靈的碗裡夾著菜, 像是要看著他吃下去才放心。

望著不停往自己碗裡夾著菜的唐小包, 紀靈稍稍的愣了一下, 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因為唐小包每天都來的緣故, 在牢房裡根本沒有受過什麼苦。

只要是自己放入紀靈碗裡的, 紀靈都乖乖的吃完了, 對於這一認知,唐小包覺得十分的高興, 越發高興的結果便是唐小包往紀靈的碗裡夾入了更多的菜,直到紀靈再也無法忍受了才停下自己手裡的筷子,看著唐小包說道:“好了,我已經吃飽了。”

唐小包看著每個菜都只動了一點, 看起來沒有吃多少的樣子, 想接著勸他多吃一點,誰知道才剛接觸到他的目光就說不出話來了。癟了癟嘴,有些委屈的說道:“好吧, 既然吃不下了就不吃了。”

紀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淡淡的說道:“因為有你,所以我這幾天過的很好,所以不用擔心。”

原本以為自己做的菜不受紀靈歡迎了,有些頹廢的唐小包聽到紀靈這樣說之後,很快便恢複了精神,看著他的眼神亮晶晶的,隨後關切的問道:“你這幾天都休息不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紀靈其實一點倦意都沒有,只是看著唐小包如此關心自己,想到了什麼,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唐小包連忙拉起紀靈急急忙忙的往床邊走去,讓他上床好好地躺著。

坐在床邊,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盯著自己的唐小包,紀靈拉起他的手,眼睛盯著他,溫聲說道:“這幾日你也累了,陪我一起躺一會兒吧。”

唐小包一點都不困,只是看著紀靈的眼睛,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開始紅了起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你這幾天受苦了,我們就好好地休息吧。”

紀靈剛開始有些不太明白唐小包的意思,隨後見到唐小包紅著的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逗弄他一下。將人抱在懷裡,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看來這幾日是為夫的錯,讓我的夫郎有些欲求不滿了。別擔心,過幾日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被紀靈抱在懷裡,聽著紀靈的話,唐小包覺得十分的羞恥,可是又躲不開,只能將頭埋在他的懷裡,讓他看不見自己的臉色,小聲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那你又是什麼意思?”紀靈的話貼在唐小包的耳邊,弄得他有些癢,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終究還是沒有離開他的懷抱,也沒有再接話。

盯著唐小包已經通紅的耳朵,紀靈也不再逗弄他了,將人向著自己的懷裡攏了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隨後閉上了眼睛。

由於這幾天根本就不困,所以紀靈睡了一會兒便醒了,看著自己懷裡睡得臉蛋紅撲撲的人,唇角一彎,眼中十分的溫柔。只是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事,小心翼翼地將唐小包移到了旁邊,看著他繼續抱著被子睡得十分的香甜,才輕輕地穿上衣服出了房門。

一推開門,便見到了守在那裡的風淩,見到自己主子出來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只見紀靈抬手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也便沒有再說話。直到風淩跟著紀靈來到了書房,才在他的眼神示意之下說道:“剛才大老爺那邊派人來請少爺過去,但是當時少爺當時在休息,於是那邊便吩咐說等到少爺休息好了之後再去大老爺的書房找他。”

紀靈的表情一直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早就猜到了這件事,隨後略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現在便過去,也不好讓大伯久等。”

那邊風淩點了點頭,便出去準備了。

紀靈直接來到了大老爺辦公的地方,沿途遇見的那些少爺小姐們或真或假的表示了一番自己的關心。對於這些,紀靈都不在意,十分禮貌的回了禮。

進到書房,原本正在辦公的大老爺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眼前的侄子,見他和往日沒有什麼差別的樣子,原本還有些擔心的神情一下子便放鬆了下來。隨後淡淡的問道:“這次可否受人磋磨了?”

聽到大老爺這樣問,紀靈搖了搖頭,答道:“幸有友人相互,夫郎每日前來看望,侄子在裡面倒是未曾受過任何的磋磨。”想到得知了自己的訊息之後便立即派人前來看望自己的大老爺,紀靈再怎麼樣也生不出什麼怨氣,回答的語氣十分的恭敬。

見他說的不像是假話,大老爺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了自己二弟那兩口子,這幾日兩人做的事情他都看在了眼裡,實在是做的十分的愚蠢。原本就知道自己的二弟不聰明,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蠢成這個樣子,只是現在說的再多都沒有什麼用,只是看著眼前這個俊秀的青年,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是你的母親做的過了,我會懲罰她的。只是你是紀家的人,希望你能為紀家的名聲著想。”

紀靈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稍稍的安靜了幾秒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是紀家的人,自然會為紀家著想。”

見到紀靈如此明白事理,大伯對他越發的滿意了,他要的是一個能擔負起紀家的人,如果只會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著想,那必定也肩負不起紀家的責任。對於紀靈的回答,大伯十分的滿意,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會是個好的,至於你父母親那邊,我會去告訴他們離你遠一點的。至於府中的眾人,我會處理的。”

“是。”得到了這一番承諾,紀靈這一趟的無妄之災也不算是白受了。

那邊,原本在大老爺的威脅下,二夫人安分了幾天,甚至還親自將紀靈從衙門裡領了出來。只是終究還是不甘心,生怕自己挪用紀靈生母嫁妝的事被暴露出來,再加上大老爺將自己塞進紀家的人給清理了出來,越發的讓她不安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拼著讓別人看笑話的樣子也要把紀靈告上衙門,誰知道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只是這件事終究還是會留下影響的,於是便派自己的下人出去撒佈謠言,她就不信他到時候還好意思待在這家裡。

想到自己的計策,二夫人便坐在那裡穩超勝卷的等待著,誰知道一直沒有等來自己想要的訊息,反而是自己的兒子十分慌張的跑了過來,看著自己慌張的說道:“母親,不好了,外面現在到處都是你的留言,這是怎麼回事?”

二夫人一下子愣住了,隨後看著自己的兒子,難以置信的說道:“外面說我什麼?”

紀濤看著自己的母親,對於外面的那些流言有些難以啟齒,隨後還是撿了一些能聽的說了出來,“外面說你容不得自己的繼子,而且因為挪用了他生母的嫁妝,所以才轉身弄鬼的將人告上了衙門。”至於那些暗罵他母親是個破落戶,不知道是憑什麼狐媚功攀上紀家二老爺,甚至還窮到窺覬自己相公前夫人財産的這些話都沒有說出來。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二夫人的腦袋轟的一下便炸開了,她掩飾了那麼久的秘密居然都在此時公之於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