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桑佳藝便叫自己身邊的丫鬟給自己挑了一條十分素雅,但是還不至於顯得寒酸,甚至還隱隱的襯托出自己姣好身姿的一條長裙穿上了。等到梳妝打扮好之後,桑佳藝才帶著自己的丫鬟朝著這府中的花園走去,一路上這府中的下人都認得她是這紀府剛剛進來的大夫人的侄女,都十分恭敬的行了禮。

來到了當初舉辦花會之時的花園,看著這裡已經不如那日絢麗的花朵們,桑佳藝的臉上始終帶著十分沉穩的笑容。這個花園也頗大,現在這個時辰也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人,因此桑佳藝略加思索了一會兒,便決定在當日的那個涼亭之上找個位置坐著,這樣不管是誰經過這裡,她總是能一眼便見到的。這樣想著,便帶著自己的丫鬟朝著自己記憶中那個不算偏僻的亭子走去,只是剛剛見到那個亭子的輪廓,便見到了坐在其中的青年,看著周圍的排場似乎也是紀家的少爺。

心中略加思索了一會兒,便知道了其人的身份。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只見那青年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微微的愣神之後便笑了起來,那笑容之中頗有一番風流的味道,就連那語氣之中都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無賴之意,“這是桑家妹妹吧,既然見到了,便直接上來吧,左右這裡沒有其他的外人。”

聽到他這番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話,桑佳藝便樂了,只是面上不顯,想了想還是抬步走了過去。看著眼前的青年,即使是不認識,還是客氣的說道:“不知道是那房的哥哥,佳藝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紀濤聽到眼前的女子自報了姓名,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會兒,發現即使不是大伯母的侄女,她也是一個十分引人矚目的女子,未免讓自己的失禮導致桑佳藝對自己産生其他的想法,紀濤看著她笑道:“桑妹妹不知道我也是正常,我是二房那邊的,我叫紀濤。”

兩人相互介紹了一下身份,隨後便在那亭子裡坐了下來,身邊的下人們十分有眼色的給兩人倒了兩杯茶水,隨即才默默地退到一邊去守著。

喝著自己杯子裡價格昂貴的茶水,紀濤像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桑妹妹是為何來這裡?”

桑佳藝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優雅的喝著茶的男子,心裡和自己得到的訊息比對著,覺得還是有些差別的。只是心中的各種想法不顯,嘴邊露出一個十分溫柔地笑容,輕聲說道:“來到這裡不好一直麻煩姑姑,在房裡待得無聊,便想出來轉轉。沒有想到還能遇見四哥哥,還頗為有些詫異。”

望著桑佳藝的臉,紀濤想著,即使不是因為桑佳藝的身份,光是沖著她的本人娶她也是一件不虧的事,畢竟也是一個美人啊。紀濤看著她,笑的頗為的爽朗,說道:“若是桑妹妹不嫌棄,改日我便帶你出去轉轉,畢竟我從小長在這裡,那裡好玩不好玩我都是知道的,保證你不會無聊。”

桑佳藝不知道他說這番話是何意,只是暗暗地揣摩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將紀靈他們帶著自己已經轉過了很多地方的事情說出來,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見到桑佳藝臉上的糾結之色,紀濤一瞬間便想到了她到底在為難些什麼,隨即想了一會兒,淡聲說道:“別擔心,若是你覺得不好,我便也叫上其他人一起,這樣即使是別人知道了,也不會多加非議些什麼。”

“不,四哥哥你誤會了,只是我剛來這裡,這紀家的院子還沒有看完,所以。”聽到紀濤的話,桑佳藝的臉上才露出幾分尷尬起來,想著為自己辯解了幾句,望著他的眼神中柔的簡直還是要出水了,笑容依舊是十分溫柔地樣子,話中的語氣聽起來依舊讓人覺得十分的舒適,就像是夏日裡的一縷清風,讓他整個人都沉澱了下來。

一瞬間,紀濤便愣愣的看著她。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和自己以前見到的那些都不一樣,甚至還産生了一種想要憐惜的心情。這樣想著,心中便升起了一陣邪火,若是能將這個女人佔為己有,不知道在床上還是如何一種風景。越想越覺得興奮,原本是因為聽說大伯要將家主之位交給紀靈,同時讓他娶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心中是充滿憤怒的,甚至在後來還陰暗的想著,自己到底是那裡不如那個病秧子了,為什麼他的身體一好自己的大伯父就升起了這樣的念頭。心中甚至還暗暗地發誓,不管是女人,還是家主之位他都會搶過來的。

桑佳藝在說完這話之後,只見到紀濤直直的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甚至那眼神中的神色都讓她有幾分的不安。只是很快,紀濤又接著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開朗的樣子,彷彿剛才陰沉的一幕只是桑佳藝産生的錯覺。眼前的男子笑著,似乎絲毫不介意自己被拒絕了,接著說道:“若是桑妹妹不介意,這府中也有幾處頗為適合遊玩的地方,作為這裡的主家,我帶你去看看。”

見到實在是推辭不過了,桑佳藝想了想,還是接受了下來,一瞬間便見到了對面男人露出了一個越發燦爛的笑容,看起來頗為傻氣。只是桑佳藝的心裡還在不斷地思索,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打的什麼主意,到時候若是推辭不掉便裝病好了,他總歸不能親自去檢查自己到底有沒有病的。她現在也還不瞭解二房那邊的事,眼前這人正好是一個突破。

兩人各懷鬼胎,倒是相處的分外和諧,相談甚歡起來。

這個過程下來,紀濤倒是對自己的面前的女子越看越喜歡,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不僅長得漂亮,就連脾氣都十分的對自己的胃口。見到她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想到自己是這紀府家中的嫡子,將來的族長之位一定會是自己,舔了舔嘴唇,不自覺的說道:“桑妹妹,你覺得我可是你的良人?”

話音一落,對面的桑佳藝一愣,隨即便想起了這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是因為了什麼。只是狐疑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男子,不確定的說道:“四哥哥你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望著桑佳藝姣好的容顏,紀濤說話間倒是十分的幹脆,眼中甚至還隱隱的帶著認真,十分認真地說道:“桑妹妹,我說的很認真,希望你考慮考慮。”

聽到紀濤再次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還說的如此之認真,桑佳藝頓時害怕的左右看了兩眼,幸好剛才因為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便將人打發了下去,那些下人應該沒有聽見。想到若是別人聽到了這些話,該是如何的想自己,桑佳藝頓時便對自己眼前的男人沒有了任何的好感,眼神也變得冰冷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四哥哥,你說著玩笑話的時候可曾想過會對我産生什麼影響嗎?我身體不適,便先回去了。”說完,便帶著自己的丫鬟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步伐十分的匆忙,就像是自己的身後還追趕著自己一般。

見到佳人離去,紀濤才突然反應過來是自己孟浪了,剛才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著了魔,就那樣說了出來,想必是自己平常間和那些女子葷素不忌慣了,因此就連現在這種時候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看著桑佳藝離開的方向懊惱著,甚至想著過會兒該怎麼賠罪。

那邊離開的桑佳藝帶著自己的丫鬟飛快的跑了出去,只是等到跑了一會兒之後,才終於停了下來,帶著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鬟慢慢地走著。腦海中不斷地想著什麼,只是終究還是抿了抿唇,大步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跟在後面的小丫鬟此時見到自家小姐的臉色十分的不好,因此也不敢上前去打擾,只是有些擔心的跟在後面,緊緊的盯著自家的小姐,生怕她做些什麼想不開的事。

只是桑佳藝到底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脆弱,等到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口,才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隨後腦海中升起了另外一個古怪的想法,卻是怎麼都止不住的,甚至還隱隱的覺得可行。

等回到屋子裡坐定,看著跟著自己進來的丫鬟,不太確定的問道:“小蝶,你覺得剛才那位公子如何?”

丫鬟看著自家的小姐,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想到剛才見到的第一印象,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看外貌那公子還算是英俊的,而且笑起來也算是開朗。只是小姐,你為何剛剛那麼急急忙忙的跑回來了?”

桑佳藝看著小蝶,這個丫鬟足夠的忠心,也足夠的聰明,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這裡孤立無援唯一可以商量的人了,抿了抿唇,神色糾結的說道:“他剛才問我他是不是我的良人?”

頓時,丫鬟就驚呼了一聲,隨即意識到了什麼,很快就恢複了常態,只是看著自己的小姐,神色間有些不贊同,還有著隱隱的擔心,“小姐,那公子是不是太過了?”至於太過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甚至都有一些不悅。只是轉念一想,丫鬟便明白了自己小姐的想法,縱然是希望自家的小姐能留在這裡,但是也不希望她選那種人啊,於是連忙勸道:“小姐你還是選那個三公子吧,他長得也好,而且我在外面打聽到似乎大老爺十分的看重他,重點是姑奶奶也是十分支援的。”

聽到自家的丫鬟提到紀靈,桑佳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怎麼會不知道那紀靈是最好的人選,只是紀靈的心思一心記掛在唐小包的身上,她再怎麼樣也是不想去搶的。於是主僕二人十分無言的相互望著,此時此刻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其他的辦法來。

就在兩人都一籌莫展之際,只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的敲門聲,小蝶看了一眼,便指揮著府中的小丫鬟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等到那小丫鬟回來的時候,手中又多了一個精巧的食盒,裡面還傳來陣陣的香味,十分的引人食慾。

那小丫鬟看著自己的小姐,恭恭敬敬的說道:“剛才送來的人說這是三少爺的夫郎特地送過來的,說是送給小姐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