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家小姐世子夫人的身份確實是不大方便,隨時隨地都有人跟著不說,這挖草挖樹什麼的叫人見著少不得被說一聲不成體統。

“青丹,安陵郡主住的莊子離咱們這兒遠嗎?”寧茴問道。

青丹搖了搖頭,“不遠的,就在咱們旁邊。”

“那明日一早過去瞧瞧?”

她願意出去走走,青丹心裡也高興,哪裡會攔著,“奴婢晚間去挑些東西做禮。”

晚膳很是清淡,除了一道糟蒸鰣魚外不見葷腥,寧茴坐在桌旁聞著手中花枝的清香,寧夫人打外頭走進來瞧著她安靜恬淡的模樣心頭微松,走近些摸了摸她的額角,“可是等久了?”

寧茴將花枝放在桌上,“沒有,方才一直在外面,我也才剛剛坐下呢。”

她說話的時候眉眼微彎,目光清澈,這些日子裡叫人心驚的怨懟悲慼像是已然消失了個乾淨,和以往那個尚在閨閣拉著她說話的小女兒家沒什麼兩樣。

寧夫人心中高興,晚飯都多吃了一碗,臨走時拉著她的手細細叮囑,直到柳枝已經提好了燈籠她才鬆開,“侯府裡大小事離不得我,明兒個一早就得回去了,你也不必起來送,好好養著身體。你是國公府長媳,待身體大好了,大大方方地回去,那府裡上下誰也不會說些什麼。”

華陽長公主府那事兒,確實是茴兒的不對,在莊子裡住些日子對她也好,如今外頭的風言風語還未徹底平息,待過幾日納聘書一下,柳芳泗和裴都的婚事定下,有了新的談資便好了。

“你好好的,這樣你大伯和我才能心安。”

寧茴怔了怔,旋即點頭道好,目送著那一處微光走遠了才回了裡間去。

白日睡的多了,晚間便有些難以入眠,再加上寧夫人那拳拳愛護之意叫她這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青青草原,我睡不著。”不止睡不著還很惆悵。

青青草原調了調空間的溫度,慈愛地問道:“需要我幫你唱搖籃曲嗎?宿主。”

寧茴翻了個白眼,“不用,謝謝。”她輕颳著被面兒上的繡紋,“我現在在很認真地思考人生,你不要添亂。”

青青草原:“那有結果了嗎?”

寧茴:“沒有,人生拒絕了我的思考請求並且把我拉入了黑名單。”

青青草原:“……”╰_ ╯

那你說個屁啊!

說好了要去旁邊的莊子見見那安陵郡主,用了清粥小菜寧茴便帶著青丹青苗並幾個小廝出了門去。

翠枝繁葉,鬱郁芊芊,寧茴掀開車簾子眼饞的不行,她是恨不得下去把這見到的看到的全挖進空間草原,可惜馬車裡有青丹青苗,馬車外頭有車伕小廝,她不能衝動。

………………

小廝提了一桶水放在院中,候著的幾個侍女相繼執了葫蘆瓢澆花,身著青綠漸變色,繡垂條柳枝襦裙的女子立在花欄旁,素白的手上握了把剪子,微傾著身子,尋了開的最好的花枝剪了下來。

澆花的侍女低眉垂目,女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水多了。”

侍女連忙放下葫蘆瓢跪地請罪,“奴婢該死,郡主恕罪。”

“下去吧。”安陵郡主沒再瞧她,轉眼又把心思放在了剪花上,婢女鶯兒上前與她披了一件淺色的披風,道:“郡主以往最是不愛侍弄這些,最近興致倒是不錯。”

“左右閒來無事罷了。”安陵郡主露出一抹淺笑,霜雪融化春華綻露,看的鶯兒神情恍惚,怪是能叫江都兒郎神魂顛倒的,她家郡主當真能擔得起天人之姿四個字。

“郡主,隔壁的顯國公府世子夫人來了。”

安陵郡主聽見小廝的傳話一愣,面上的笑意漸漸隱去又恢復了平日的冷淡模樣,她捏了捏手中的剪刀遞給鶯兒,對著半彎著腰的小廝問道:“你再說一遍,誰?”

小廝答道:“顯國公府世子夫人。”

鶯兒也加了一嘴提醒道:“便是前幾日去瞧的那個,看來那裴少夫人應是大好了。”

安陵郡主握著花枝轉回屋裡,“去請人進來吧。”

屋內點著迦南香,鶯兒走進來聞著這味道眉頭微皺,安陵郡主已經拿著書靠坐在榻上,“郡主,要不要將爐子給滅了?白日裡點著這迦南香小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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