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租屋裡的軟鋪上昏睡一夜,次日又起了個大早,洗漱都是簡單弄了幾下,看著鬍鬚又深了些,都懶得理了。

大伯說了給我的時間不多,就沒心思弄雜七雜八的事,快速將自己留在禹都的細物帶走的帶走,該扔的就扔,清理出來,才花了二十分鐘。

“看來這幾年在禹都留下的印記也不過如此啊!”

我提走一袋,扔掉一袋,拉上租屋的門,將鑰匙放好等會就還給傅濱,又轉身之際,心說自己能在這城市裡沒讓自己餓著,就不糾結過去了,當作跟這座城市打個平手吧。

今日一走,重心就要徹徹底底的放在家鄉陽城了。

其後我沒急著趕車,而是來到租屋附近一家吃習慣的麵店裡,而禹都的麵店在一條街能開出四五家來,我唯獨喜歡在這家吃,特別是這裡的花椒粉撒得非常到位,吃得讓人舒服。

當然傅濱跟我都是這裡的常客,這下老闆見我久未光顧,突然又是提著小包進來,就猜到我是不是要換工作了,但我心說一定是傅濱那崽兒跟你說的吧?

跟老闆閒扯幾句,沒急著點面,要等下夜班的傅濱會合再點不遲,礙於室內空氣的管制,我沒法把煙盒摸出來,就坐在麵店的餐桌前,想東想西。

期間告花兒致電來問我動向,還主動彙報了昨晚跟“火炮”訓練的細節,說是“火炮”本來在外面練得好好的,中途看見一母狗兒就突然不練了,硬是要上前打擾別個,費了很大力氣才拉了回來。

“不錯嘛,主人忙約會,狗子也忙約會,都沒心思準備比賽了。”

我懟了一句,告花兒頓時語塞,而且我發現自己最近是不是養成了懟人的習慣,怎麼總是一兩句過去,就讓對方很難堪了呢?我以前嘴巴可是規矩得很啊?會不會是三個月後的鬥狗大賽帶來的不安感呢?

想此,我嘆氣一聲。

電話那頭的告花兒聽見我嘆氣,以為我情緒不好什麼的,就話題一轉,說是向我報喜,恭喜我被他們公司正式聘用了,準備跟我一起在公司叱吒風雲,老子聽了就一股悶氣生來,但沒心思說教。

本來情緒還可以,被告花兒的屁話一擾,又不可以了。

最後我想靜靜的等待傅濱,於是提醒告花兒還欠我多少碗肥腸面,便打算掛線了。

“什麼肥腸面?你現在在禹都吃不到肥腸面嗎?”

老子快速掛了線,不想聽見一個智障耍賴。

而傅濱比預計的時間要晚到了一小時,他剛坐下就說道:“老子再忍兩個月吧,等獎金到手了就換地方找飯錢。”

“那龜兒子因為我又刁難你了?”

我太熟悉龜主管的招數了,接著傅濱的解釋正中我的猜想,昨晚龜主管被我一懟,本來今天早上傅濱是準時下班了,龜主管卻偏讓傅濱加班一小時。

“怕他個毛線!兩個月後就結束戰鬥,到時候眼不見心不煩。”看來傅濱的轉工是雷打不動了,他還在這個吃早餐的時間裡點了兩瓶啤酒,說是要跟我喝一喝。

“早就預感你不會再住在禹都了,上次你連夜趕回去陽城,我肯定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