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重要線索一事,善解人意的段球球沒有咄咄逼人的追問下去,讓我直覺得舒心,似乎也是種默契吧?她曉得當我查清細節後,一定會將其告知。

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是我在社會里摸爬滾打吃過虧才深知的道理,而且我也不想將事情說的太絕,免得最後峰迴路轉讓我在段球球面前丟了顏面。

哎喲!在心儀女娃兒的面前,面子似乎比老命都還重要。

反正這關子我是賣了,也準備再次前去寶塔鎮談談賠償的事了。

出發前我在“火線”前面交代了幾句人話,管它狗子能不能聽懂,反正一堵院牆是困不住“火線”它們的,主要是我讓“火線”必須將“少俠”和“小火箭”給看好了,有閃失必罰。

只見“火線”昂著狗腦殼,堅毅的眼神看著我,眼皮好久都不眨一下,更是步近我的身邊,狗腦殼微微一仰,我就曉得看管兩隻小狗兒的事情交給“火線”準錯不了。

當我坐上前去寶塔鎮的巴士的時候,也考慮過“火線”會不會帶著兩隻小狗兒再次跑掉,但細想“火線”根本是沒有退路可言,面對發瘋的“獵刀”步步追擊,在護崽心切的情況,一隻聰明有思想的鬥犬是不會輕舉妄動幹蠢事的。

我跟自己較勁了一把,心說再回來陽城後,三隻狼青犬一定還會在爺爺的院子裡,一定會的!

而快到寶塔鎮的時候,告花兒那龜兒子致電過來:“單槍匹馬的過去寶塔鎮,萬事小心啊!都是些土狗子而已,別傻傻的給高價錢。”

告花兒的關心讓我感動,但他接著的話又讓我寒心不已,龜兒子說道:“今天沒啥子事就不要打擾我了,約了之前那妹兒約會,我想專心致志的應付人家。”

我連“滾”字都懶得說就掛掉了電話。

十分鐘後我到達寶塔鎮,隨即聯絡了之前又矮又圓的那人,等接頭後才發現一頭黃毛和一身鋼肉沒有隨行,我懶得多問,就請又矮又圓帶我去那四戶人家談賠償的事。

接著又令我寒心不已的就是,前面三戶人家對於我的坦誠很是吃驚,心說這年頭還有自行送上門的白痴?盯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好像土狗子的生命在他們心裡跟不值錢一樣似的,其中一戶轉眼間又是養了三隻土狗子幼崽。

“你們陽城的鬥犬那才叫值錢,我們普通人戶養的土狗子算個啥子?死了就去別個屋頭抱新狗兒回來養,反正也是看門的貨,再說土狗兒自己天天外面亂跑,遭弄了怪哪個?”其中一戶的男主人一邊在院裡洗著自己的轎車,一邊如此說道。

我嘆氣說道:“也是個生命,不賠點什麼也說不過去呀?”

旁邊的又矮又圓不搭話,顧著抽菸逗著院裡的小土狗兒。

局面僵著了,我也抽起煙來。

而男主人見我沒有走的意思,才說道:“小夥子你心裡實在不舒服就過去幫我把車洗了,洗完就請你走吧。”

我見只能如此,便利索的洗完車,離開後才如釋重負,心說那遭殃的土狗子給這家人看門真是冤得很,瞬間也罵著“火線”和“獵刀”真不是東西,喉嚨被堵一般,糾結不已。

另外兩家人戶也不囉嗦,對待事情也認真了一些些,我道了歉也每家付了兩百元而已,甚至一戶人家還準備留我在家吃飯,弄得我擺手搖頭怪不好意思的。

在前去第四家人戶的路上,我聽身旁的又矮又圓嘆氣說道:“人吶!分貴賤!狗子就更不用說了,還是你們陽城的鬥犬價值高啊!你如果是把剛剛這些人家裡的鬥犬給怎麼了?我保證你沒個幾萬塊都跑不脫,信不信嘛?”

我低哼一聲,埋頭走路,又矮又圓的話令我頭皮發麻。

走著走著就差不多要走出寶塔鎮了,我心說這戶人家應該是距離鎮中心較遠的獨戶,而被又矮又圓帶上一條斜度足有五十度的長坡後,又在平路上走了近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