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脫口而道:“二掌管今天真的耍拳了?”

告花兒苦笑一聲,道:“直到我最後一次提醒塗令取消渡江訓練,我都沒有幹禍的意思。”

“後來呢?”我長呼一氣,點了根菸。

告花兒微抖雙手搓臉巴,輕聲道:“後來?後來就出事了。”

終於講到關鍵點,我坐直身來,耍小聰明打句岔:“難道回來陽城江灘的鬥犬少了一隻?”

“少了三隻。”告花兒閉起雙眼,輕嘆一聲。

我背脊一陣涼意,左手搓右手,掌心冒汗。

告花兒揉揉眼窩,睜眼才道:“我先說自己的想法,塗令之所以讓“將軍”“旋風”“海龍”先進行渡江訓練,跟“答案”壓不壓軸沒有一點關係,真的原因是塗令心裡在懼怕江水急流,他讓馬仔的鬥犬當先頭兵,是想探一探情況。”

我提肩嘶了一聲,搖頭道:“只是……塗令是傻兒嗎?他明知道今天江水急流很猛,偏偏讓三隻鬥犬一起展開渡江訓練,這必須承受一次損失三隻鬥犬的嚴重後果啊。”

“因為我在場啊,塗令拒絕輸給我看,他最後一絲的理智就是讓“答案”準備所謂的壓軸登場,你想想……如果位元戰團一次損失四隻猛將鬥犬,可以直接大結局了。”

告花兒講完,微抖雙手點菸,閉眼撥出菸圈,又接著講了下去——

當時,塗令慢慢松拳為掌,怒瞪告花兒一眼,轉身再示意一聲,讓三個馬仔的鬥犬準備跳下江裡,進行渡江訓練。

告花兒已經看穿三個馬仔一直在懼怕,塗令又是如此心急,於是他擔心塗令做出強迫行為,就一直緊盯著。

而渡輪再怎樣慢速,也駛過了三分一距離,淺水區也早已經過,三隻鬥犬的最佳跳江時機更已經錯過。

塗令的慌急越來越明顯,告花兒只聽見他怒吼一聲,卻沒有聽清在吼啥子。

覃洋的兩隻鬥犬沒有帶來,他崽兒的心理負擔輕一些,講話也狂了起來,學著塗令大佬的樣兒,怒吼一聲,增加三位同伴的壓力。

他們一共七人,另外兩個站著如嘍囉,雖算核心成員,但可以看出平時在團隊裡沒有太多話語權,甚至沒有膽量在這樣緊要關頭表達任何意見。

告花兒開始細看“將軍”“旋風”“海龍”的狀態表現,它們低頭面對奔騰江水,竟然毫無懼色,更有躍躍欲試的感覺,只等最後的一聲發令。

而人類才是具有高強判斷力的動物,眼前有否危險是足夠清楚的,那位寸頭馬仔心亂到使勁摳後腦勺,快要摳穿頭皮的感覺。

告花兒之所以肯定塗令心裡也在懼怕江水急流,恰恰就反映在這一刻。

三位馬仔心亂猶豫,塗令大可以選擇以身作則,發令給“答案”最先跳江進行訓練,以此卸下馬仔們的心理負擔,展現大佬風範,讓告花兒好好瞧一瞧。

久等之下,塗令只顧催促三位馬仔,告花兒搖頭輕嘆,再加把嘴的勸說也只是作賤自己,除了心急再無他法。

“你們已經廢了!”

塗令再一聲的怒吼非常突然,推開寸頭馬仔,更突然伸腳將寸頭馬仔的鬥犬“海龍”踹到江裡,炸起的江水灑落甲板上。

寸頭馬仔慌急得原地一跳,呼喊自己鬥犬的名字,塗令又推開他一把,吼道:“你已經廢了!但“海龍”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