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立良說到做到,行動起來也夠誇張的。

他清早六點從寶塔鎮出發來陽城,專門約了輛網車,只因為“獵刀”跟隨,公共交通很不方便。

我給司機大哥說個地址,那附近早餐店較多,幾人會合先把肚兒弄飽,也提醒他們厚衣服穿好了,江灘冷風夠我們受的。

譚超帶著“霹靂”清早五點半就來敲院門,我打著哈欠讓他進院,這崽兒精神滿滿的喊早上好,主動幫忙給院裡四隻狗子餵食。

“霹靂”已經在譚超家吃飽喝足,並且譚超講來笑話,他老媽剛剛非要給“霹靂”套上寵物犬保暖衣衫,就因為今天陽城氣溫驟降,怕“霹靂”冷著了。

略等了十幾分鍾,告花兒也精神滿滿的趕來會合,我與他一兩句話的事,共識起來,取消清晨第一訓,讓緊接的渡江訓練替代。

“少俠”“火炮”吃飽喝足,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賈立良已經訊息通知,車子剛剛下了高速路,往陽城城區開來,我便帶頭出門去約好的地點會合。

地點距離小道口很近,到達之後,告花兒想要喝豆漿吃油條包子,我和譚超沒有意見,弄飽肚兒的地方定了下來,就等賈立良到達了。

告花兒帶著譚超進去早餐店裡佔好位子,我在店外等候賈立良,無聊之時看一眼店裡,告花兒已經叫了一籠包子,鬼鬼祟祟地吃了個包子,又裝啥子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此時譚超跟告花兒混在一起也覺無聊,況且告花兒慫恿他也吃個包子,他搖頭拒絕,一心等人齊再開餐,再走出店外跟我一起等待賈立良。

十分鐘後,我看清前面一輛白色小車慢速過來,明顯在找人或找地方,便走前幾步看車牌,跟賈立良訊息講的一樣,再揮手示意司機大哥往前開。

白色小車緩緩停下,後座門就被推開,“獵刀”跳下,鐵青發光,氣勢威嚴,目光如炬而審視四周,伸舌將嘴角一舔。

如此,令我一怔,驚訝於它跟“火線”長相太相似,特別是氣勢方面,外人根本沒膽接近半步,也許以為它是鬥狗競技界的老師傅,卻難料它是隻準備出道的新秀。

譚超急步過去便蹲下,摟住“獵刀”的脖子,右手使勁搓著“獵刀”腦殼毛,他的臉巴跟“獵刀”臉巴緊挨,此刻真是無聲勝有聲啊。

“譚超你跟“獵刀”太久沒見,還夠膽這樣跟它接觸呀?”

賈立良才下車,第一眼看去,他又養回來一點點肉,氣色很足,嘴角露笑,比他之前瘦削而極度疲累的狀態健康多了。

譚超慢慢起身,右手順便從“獵刀”的脖子滑到臉巴,最後摸摸“獵刀”的鼻尖,面向賈立良,仰頭自通道:“我跟“獵刀”是老友記,一直都是。”

賈立良搖頭笑一聲,走過來面向我,又認真道:“別告訴我童爽已經在店裡偷偷開吃了吧?”

“你對童爽那傻兒的瞭解越來越深了。”我指著店裡,嘴角上揚。

我心說賈立良最近一定遇到高興事,他上來就一聲玩笑話,跟以往時刻嚴肅而規矩完全兩樣,頗有改變。

譚超上前帶著我們進店,他扶著賈立良的手膀,像帶著好友去參觀自己的家,我跟在後面發笑,進店之時,“獵刀”規矩去到店門外左邊,會合“少俠”它們。

立時場景引起我注意,本來臥住的“少俠”“火炮”起身給“獵刀”騰位子,“獵刀”本來就是“少俠”的長輩,按照人類輩分叫一聲,“少俠”要叫“獵刀”一聲堂叔。

雖然“火炮”是隻巴斯特鬥牛梗,但在狼青鬥犬派裡跟“少俠”平輩,也要叫“獵刀”一聲堂叔,自然也規矩,起身動作比“少俠”更快,又避開得更遠。

唯一未動的是“霹靂”,一屆上城冠軍的老師傅豈能給準備出道的新秀“獵刀”讓位子,“霹靂”保持眯眼歇氣是閒事,彷彿“獵刀”沒有存在過,甚至舒閒地張嘴打聲哈欠。

“獵刀”更沒有異常動靜,臥在空位子上,學著前輩舒閒地張嘴打聲哈欠,“少俠”“火炮”跟兩位大佬隔開一米左右,此刻打哈欠已經出現鬥犬傳鬥犬的跡象,它倆也張嘴打聲哈欠,眯眼歇氣起來。

當然我也清楚,擂臺之下規矩要懂,抽籤之後上了擂臺,該幹哪個就幹哪個,即便父與子的對戰也一樣,鬥犬在擂臺上還留情面,索性回去當看門犬算了。

我進去店裡,賈立良和譚超已經欣賞著告花兒吃獨食,桌上叫了豆漿油條小籠包,熱氣騰騰,惹人嚥唾沫,香氣更是難頂,況且肚兒也配合起來,咕咕直叫。

我剛坐下,也欣賞起告花兒沒禮貌吃獨食,他崽兒吃的理所當然,嚼著油條,道:“各位放心,我全部試吃過,沒有毒,開吃吧。”

“你臉巴夠厚啊。”我嘖嘖兩聲,告花兒嘻嘻笑兩聲,嘴裡咬碎的油條噴出來,他賤笑地道:“跟掌門你混久了,臉巴自然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