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超踮著鞋尖,動作輕快的原地轉個小圈,主動走去屋裡,似乎他才是小院屋的主人。

趁譚超進了屋,告花兒對我做出相當怪異的表情,道:“譚超這崽兒吃錯藥了?他剛剛進去衛生間那麼久,難道在裡面變身進化了?”

我聽得懂爛笑話,卻無心歡笑,推動慢吞吞的告花兒進屋去,道:“從譚超的表情和言語來看,他興奮勁很足,估計是有好事跟我們商量。”

“沒記錯的話,他說有兩件事情要跟我們商量。”

告花兒的提醒很重要,我停步輕嘶一聲,道:“莫非有兩件好事發生在譚超身上了?”

告花兒點頭道:“要麼是老田給他升職加薪,要麼是認識漂亮女娃,墜入愛河了。”

我剛想回懟狗屁不通的告花兒,早已進屋的譚超卻閃身跨出門檻,急聲道:“我們商量事情,會不會耽誤“少俠”“火炮”的夜訓啊?”

“它們已經累成這樣,夜訓早就取消了。”告花兒搶聲回應,轉頭面向我,咧嘴笑了笑,道:“掌門,我取消夜訓的建議接納嗎?”

我直接從告花兒身邊擦肩而過,輕聲道:“你是狼青鬥犬派的二號掌管者,這點決定還要問我?”

“yessir——!”告花兒神經搞怪,卻沒人在乎,我與譚超早就進去屋裡,他崽兒才跳過門檻,飛身倒在沙發上,仰頭眯眼,低吟一聲,道:“躺著真舒服,今天累死老子啦。”

我習慣性地走去搖椅那邊,準備坐下,譚超竟然規矩地站立搖椅邊,給出手勢請我坐在搖椅上,此舉令我怔住一下,道:“自己人聊聊天,放輕鬆點,這裡沒有大佬。”

立時,譚超臉巴泛紅一塊,擺弄好搖椅,才道:“嚴格來講,這不是一場聊天,我剛剛在衛生間對著鏡子準備好狀態,一直鼓勵自己,拿出勇氣跟你們好好商量一下。”

我慢動作坐去搖椅上,實則用心聽著譚超回應,坐穩後抬頭看向譚超,皺眉問道:“別讓童爽給說中了吧?你認識了女娃兒,開始戀愛了?”

告花兒彈身而起,急切道:“直接排除是老田給他升職加薪了,因為只有談起戀愛才會讓他鼓足勇氣,向身邊朋友述說,對吧?超哥!”

譚超走去沙發坐下,搖頭道:“首先我還沒有戀愛,再是田老闆根本不會給我升職加薪,因為田老闆的燒烤店準備結業,‘好吃一條街’即將拆掉重建。”

“啊——?”

我與告花兒同時霍然起身,難以想象我們讀書期間和幾位要好同學聚會吹牛的‘聖地’要拆除了,我們卻懵然不知。

要知道有次告花兒英語考試難得及格,決定慶祝一番,我們就在老田燒烤店痛快喝酒直到凌晨兩點,幾人合力將喝醉的告花兒送回了家。

我愣住未動,告花兒重力倒在沙發上,輕聲道:“慚愧,我跟金瑞一直專心訓練鬥犬,連‘好吃一條街’即將拆除都還曉不得,簡直枉為陽城人。”

我慢悠悠坐回搖椅,閉眼接話:“話說到這裡,我想起爺爺曾經說過,專心訓練鬥犬之下,外面的世界在發生啥子,可以完全不知情,現在我信了。”

“沒關係,那……我接著說要緊事,田老闆放棄再選店面經營燒烤店,而是重新創業搞麵坊,買機器請幫手,做各樣麵條,聯絡客人銷出去,還會買輛小貨車安排送貨,恰好現在有項麵坊津貼扶持計劃,田老闆覺得燒烤店也做累了,索性一下改變吧。”

聽來,譚超聲音自信十足,告花兒嗤了一聲,回道:“我以前聽說過搞麵坊的事,這比經營燒烤店更累啊,凌晨起個大早開機器做面,然後開車出去送貨,下午才停下來休息,如果客戶更多,分分鐘忙到傍晚五六點,又趕急趕忙的回去睡覺,準備凌晨起來又開工,時間久了,身體遭不住呢。”

我慢慢睜眼,譚超面容保持自信,原來他一直在留意我,此時朝我微笑,等待我的回應。

我坐直身來,仍沒有從‘好吃一條街’即將拆除的事緩過神來,勉強整理心緒,道:“雖然不捨,也只能祝福老田重新創業,再創輝煌,我也聽說搞麵坊生意的人,好的可以買車買房安逸享受過日子,再差的幾年下來,弄個二三十萬也是可以的,就是以後吃不到老田店裡的燒烤,心裡難受啊。”

告花兒陡地雙臂張開,咦了一聲,緩緩轉頭瞪著譚超,道:“奇怪啊,‘好吃一條街’拆除重建和老田重新創業搞麵坊,需要你躲到衛生間鼓足勇氣來告訴我們嗎?難道你崽兒還沒有說出重點?”

我張嘴‘啊’了一聲,恍然醒悟,急切道:“譚超,快接著往下說,你這鋪墊真囉嗦。”

“解釋完整,後續講來,你們才聽得更清楚嘛。”譚超低頭抿唇,提肩鼓氣,抬頭後目光堅定,接道:“先說第一件事,金瑞哥,童爽哥,不如我們也合力搞麵坊吧,我最近幾天打聽過,剛剛還在網咖查閱經營麵坊的相關資料,年輕娃兒搞麵坊的例子很早以前就有了,現在別個都成百萬富翁了。”

“這年頭身家百萬也算是富翁?”告花兒不屑地歪起腦殼,我沉聲道:“百萬身家,起碼別個正在擁有,比你童爽要能幹一點。”

告花兒雙手交叉放心口,倒在沙發靠背上,身子一下扁掉許多。

懟完告花兒,我沒覺任何爽感,摳著額前頭髮,瞟見譚超保持微笑,他看一眼旁邊的告花兒,又看一眼我。

我極快整理心緒,道:“譚超,你邀請我們創業搞麵坊是好事,但我們訓練鬥犬為重,沒有時間去經營創業,分分鐘創業失敗,搭進去的票兒一場空,沒必要的。”

告花兒眯眼接道:“超哥,你也曉得,我馬上要辦席結婚,娃兒也快有了,負擔重了,手裡沒有多餘票兒搞創業,以後照顧家庭和訓練鬥犬兩邊跑,你要我凌晨起床開機器做面,還不如直接錘死我吧。”

“所以我們需要其他力量啊,比如立良哥,又或者金瑞哥在禹都的那位前同事。”譚超緩緩起身,雙手叉腰,目光望去院裡,暢想一切。

告花兒皺眉嗤了一聲,道:“既然這樣,再把何明亮,何子軒請回來陽城,加入我們搞麵坊創業,龜兒子的,狼青鬥犬派全員歸位搞麵坊,說出去簡直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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