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兒簡單一個動作,指向水塘對岸,全場人被吸引過去,目睹對岸的異動。

對面岸邊,兩秒前還是水面輕蕩,此時突然水花炸起,“火炮”略去爬上岸的動作,直接衝破水面,飛跳地上到岸邊。

“哇——!”

兩幫崽兒裡頭明顯有人情不自禁地讚歎著,又讓他們清楚什麼叫差距,是我今天安排見面的目的之一。

我看清看楚後,一聲輕哼,拍告花兒肩頭一下:““火炮”十五秒就潛泳到了對岸,好像又進步了一些。”

“沒有好像,也沒有一些,“火炮”是實實在在的變強大了。”告花兒沒有急於過去對岸,他交叉雙手放心口,神氣十足的狗屁樣子。

我又在告花兒耳邊輕聲道:“裝幾下就夠了,裝太久容易漏出破綻。”

告花兒倒也聽勸,放下雙手,再次指向對岸:“你們看清楚了吧?“火炮”的展現是最基本操作,製造阻力和負重潛泳都還沒有表演呢。”

兩位領頭人面露雜色,同時又忍不住再望一眼對岸的“火炮”,似乎覺得同為新秀鬥犬,為啥子差距如此之大,便有些疑惑。

我撥一下前額頭髮,接道:“試水訓練最艱難在於負重狀態之下還要在水底對抗阻力,像你們這樣的初學者,我建議不要越級挑戰這樣的訓練,必須先學爬,再學走。”

一聲輕哼從兩幫崽兒裡頭傳來,我無法弄清是哪個發出聲音,但可以肯定,這幫崽兒裡頭有某些人拒絕心服口服,似乎準備犟嘴的意思。

我懶得理會,打個眼色給告花兒。

告花兒會意,隔著對岸朝“火炮”發令,意思讓“火炮”跳進水塘順便潛泳回來,都已經溼了一身,不在乎再遊一趟,也好再震驚兩幫崽兒一回。

但是,“火炮”這趟潛泳回來,用時已經超過十五秒,我心裡咯噔一下,告花兒立時擰緊眉頭,直接蹲在岸邊,細看眼前的水面。

又過去十秒,水面甚至還沒有輕蕩,說明“火炮”仍未準備冒出腦殼,仍在水底維持憋氣潛泳,用下的時間足以讓它再潛泳兩趟了。

我站在告花兒身後,眼角餘光注意到四人那幫的領頭人上前幾步,他說道:“誒,難道是體力不支,沉底了?”

“莫發雜音,你懂的實在太少,站旁邊慢慢學吧。”告花兒沉聲回道,他拿起岸邊一塊石片,用右手甩出,石片打起水漂來。

兩幫崽兒果然再無雜音,我心裡忍笑,難得見到告花兒嚴肅地懟人,很是驚喜,總比看見他有時候犯智障病要好得多。

就當石片水漂結束,沉進水塘,此時距離我們五米的水面開始輕輕蕩起波紋,緊接水面嘩啦一聲,炸起的水花向天而去,落下時又像急雨,點點滴滴,砸在岸上。

等我們顧著抹走外套上的水珠,才驚覺“火炮”已經身處岸上,並且堅挺而立,奈何它嘴裡咬住一條大概一斤重的魚兒,魚兒的尾巴還在不停擺啊擺。

告花兒愣住動也不動,我近距離看清他口唇掀動,面對自己愛犬“火炮”不停眨眼睛。

或許,告花兒真的在思考“火炮”該去哪家馬戲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