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兒也看出塗令厭煩我們的眼神,反正向來互相看不慣,他目露兇光回敬過去,嘴裡沒啥子乾淨的話。

“罵兩聲解氣就可以了,走吧。”我拉一下告花兒,提著袋子,歇夠氣的“少俠”跟隨著,離開急流。

剛開始告花兒跟在後面好好的,連覃洋的賤嘴巴再嘲諷我們幾聲,他都沒有轉身回懟,絕對聽勸的好崽兒,甚至比我走得更快。

難料剛走過石灘彎處,身後位元戰團已經看不見,告花兒卻突地剎步……

這智障崽兒雙肩一升一降,看背脊越駝越深都曉得他又在生氣冒火,我走前去拉他向前繼續走,卻被他甩手掙脫。

我愣了一下,少遇見告花兒這樣甩我的手,他心頭火氣撒了一半在我身上,於是我回神後面容輕怒,指住他鼻子,輕聲一句髒話。

告花兒的注意力沒在我身上,他低頭想些什麼,再想多了,咬牙神情漸漸明顯,太陽穴邊上一根青筋越來越凸,像要去復仇的人做著最後的準備。

我右手伸向出山方向,來下軟的,做出請的手勢,誰知告花兒拒絕接招,他緩緩抬頭。

“塗令憑啥子厭煩我們在場?急流這地方本來就可以共用,老子就是要妨礙他們進行訓練。”告花兒轉身回去巨石那邊,老子拉都拉不住,還差點被絆腳摔倒。

我衝上去重新拉住告花兒,大聲道:““少俠”“火炮”橫渡急流已經成功,沒必要跟位元戰團像小娃兒一樣鬥來鬥去,省些時間回去陽城加強訓練吧。”

告花兒力氣夠大,我無法真正地拉住他,開始有種被他拖住走的感覺,糾纏之下,我也冒火起來,使出最後也是最大的一股勁拉停告花兒。

“給老子冷靜點好嗎——?”

我扯起喉嚨吼道,告花兒步子變慢,吼聲起到作用,並且吼聲引來位元戰團一個馬仔跑出石灘彎處看眼稀奇,極可能是塗令安排給他的任務。

我吼聲巨響簡直不是開玩笑,驚得“少俠”“火炮”身子也動彈一下,它倆心急地看上我好幾眼,直到後續沒有異常,它倆才放鬆下來。

告花兒冷靜也快,手背擦走額頭上的汗,大聲道:“掌門別誤會,“火炮”“少俠”四趟橫渡急流大成功,我想回去在巨石面上刻上四筆,難道你忘記金老漢定下的這項細節。”

離開最猛一段的急流太遠,轟烈聲小了一些,我建議說話聲也可以小點,搖頭嘆一聲:“你崽兒腦瓜子轉得真快,為了回去急流那邊找到一個漂亮理由,我都忘記巨石上面‘正’字的事情了。”

告花兒似笑非笑,他伸手向急流那邊,做出請的手勢,我沒有理由再拉住他,也只能再回去上游巨石那邊,心說狼青鬥犬派的鬥犬好歹橫渡四趟急流,應該在巨石面刻上四筆。

我剛剛還在勸退告花兒,此時已經帶頭回去上游,告花兒跟在旁邊像準備幹禍似的,我提醒他放鬆一些,免得等下又跟位元戰團鬥兩嘴,被本來的火氣推動一下,真的幹起禍來就糟糕了。

告花兒一改怒容,樣兒變得拽起來,雙手前後甩著,他似是河道上最靚的崽兒。

剛剛跑來看稀奇的馬仔立即回去通風報信,他的面容驚慌惹笑了我,極可能誤會我們狼青鬥犬派倒回去是想找位元戰團幹禍算賬,我與告花兒隔遠都聽見他通風報信的喊聲。

過完石灘彎處,直面就是巨石那邊,我驚奇位元戰團沒有在關注我和告花兒突然調頭,他們正站在河道邊上,旁邊少了一隻位元犬,未見“答案”,應該是跳進急流橫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