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雖然很短也很苦,但卻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玄夢離花了好長時間才平息了顧清寒的怒火,隨後感慨道。

“是啊,雖然很短....“顧清寒聞言也露出羨豔的憧憬。

“浮生鉛華好似南柯一夢,卻又真實無比,但即使是花敗蝶歸可至少我們曾經擁有過那簇景繁花不是嗎?”顧清寒望著玄夢離眼睛有晶瑩閃爍。

“好了,時間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玄夢離愜意而平靜的笑著說道。

“好,那師兄也早些休息吧。”顧清寒看著玄夢離,不知他是沒聽懂自己的意思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以差開了話題,但也不強求與他互道晚安後,拿起迴廊欄臺上的蓮燈向遠處走去。

顧清寒走了一段才發現她想對玄夢離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反是被他帶著聊起過往,但想了想如果玄夢離真的不願說自己逼他也是沒有用的,誰都會有心事、誰都會有難言之隱,等那天他想說來總會來找自己的。

微微看了眼重歸黑暗的玄夢離,行不由心的朝自己住所走去。

蓮臺的燈火將玄夢離和顧清寒分離開,形成一道鮮明的界線,玄夢離站在燈火外,連月光都無法照亮的陰影中,於無邊黑暗融為一體,而對面的他眼中顧清寒持著蓮臺在燈火下明媚乾淨。

這正是玄夢離所要的結果,亦如自己曾經對師傅許下的承諾那樣。

夢再美好終究是虛幻的,只能在黑暗中生存,白日夢做多了一點好處都沒有。

....

三個日後,晨時。

先是悠揚古樸的鐘聲響起,接著玄宗七山的道鐘敲響,迴盪整個宗門。

肅然的鐘聲下,南北兩岸七座山峰的山主皆化為長虹先後來到白玉廣場上站好,神色嚴肅,除了他們外還有三位內門弟子。

南嘯、辰景、柳相言,不過有幾位山主看向他們的目光並不和藹。

因為去年雲清盡覽頭名言煜有些為其他弟子過意不去,所以言煜自己出資為修行小比、悟道小比,以及三個境界的鬥法小比頭名準備了五個名額供他們進入秘境修行,今年不再要求綜合排名第一的才可進入秘境修行。

可南嘯拿了兩個頭名、辰景也拿了兩個頭名,最後築基期鬥法的頭名被柳相言奪去,是以現在那些自己門下弟子沒能進入秘境修行的山主看他們的目光並不友好,特別是目光掃在辰景和柳相言身上的時候。

不是說去秘境嗎?來廣場幹什麼?

辰景跟在玄夢離身後有些好奇的張望,而柳相言低著頭雙目緊閉好似在打瞌睡一般。

“有勞大長老了。”言煜朝一位穿著儒士打袍的老子說道,辰景聞聲也不再打量四方扭頭朝來人看去。

來人是一老者,枯黑乾瘦的臉上佈滿了象溝壑、如車轍似的皺紋,頭髮花白卻一絲不苟的梳理整齊,嘴唇有些乾裂焦灼,雙手佈滿猶如耙犁一樣的傷口,深陷的雙眼炯炯有神象是在緬懷過去又象是在期待未來。

他的形象很矛盾,既充滿著一副樸素老實,人畜無害的模樣,如鄉下老農般,可身上的氣質內外交養卻又宛如翰林大儒。

不過從他身上所穿服飾來看應該是玄宗禮部的人,再聯想掌門對他的稱呼,老者應該就是禮部大長老了。

“掌門客氣了,就是這幾位才俊吧。”禮部大長老先向言煜了回一禮,隨後望向辰景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