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識海中心,辰景四肢被無數無形鐵鏈所縛,他每掙扎一次都為抖動無數鐵鏈讓其為之作響,清脆的響動在一幅幅虛空中不斷破碎又生成的畫面中迴盪。

那些畫面都是殘破的、不連貫的好像是某一天的始末又好像是無數件事情拼湊起想還原一件事情的原貌,或只能管中窺豹,時見一斑,入眼之處只能看到某些物品、事物,又或是驚鴻一瞥,即使那身影早已離去,但辰景的世界仍有劫後餘波。

辰景不停的扭動晃動著無形鐵鏈,無形鐵鏈每盪漾一次這些畫面就會碎開形成新的畫面。可在這些畫面碎開重新形成新畫面的瞬間,辰景就能看到它們後面的無盡黑暗裡的那張巨大光幕上的畫面。

辰景想看清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心裡卻有這個念頭,所以他肆意的抖動著無形鐵鏈,讓擋在巨大光幕前的無數畫面不停碎開又聚合。

如瀑布般的巨大光幕上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空地,空地一絲不苟、一片白霜,白得可怕令人恐懼、白得滲人令人發抖。與空地完全相反的是天空,天空也是沒有異色,一片漆黑,辰景甚至連雲霧翻滾都看不出,黑得讓人壓抑煩躁、黑得讓人有些噁心發怒。

空地兩端站著兩個身影,西面的一人被猙獰的鬼臉面具遮蓋了面孔看不見樣貌。可身上所穿極為奢華顯貴,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刻二龍鬥寶之畫,頂門嵌光華四射的珍珠,兩叉雉雞尾垂下在腦後與絲絲如柳直般的弄碧共飄灑。

身穿綾玄色紅棉百花戰袍,插金邊走金線,團花朵朵,外披獸面吞頭連環鎧。

腰扎金絲蠻大帶,鑲珍珠,嵌異寶,玄紅色兜檔滾褲,足下蹬一雙藕絲步雲履,肋下佩劍。

身後黑紅色披風彷彿直連天際,不知飄飛幾萬裡與墨色蒼穹連為一體,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溫良敦厚、貌柔心壯。

不知為什麼辰景看到這人心中自行升起這樣的評價,可當他開口說話時辰景則真正確認自己的評價沒錯,他雖然帶著猙獰恐怖的面具但聲音威嚴渾厚又如琴音般空靈清脆,與猙獰恐怖的面具完全相反給人一種安寧柔和的感覺。

音容兼美,想必那猙獰恐怖的面具背後也是一張傾倒眾生的絕世面容吧。

空地東面的一人身上著裝極為簡約,高大的身體上是一著可以吸盡世間所有色彩的大黑袍,一雙白皙且線條分明的骨感雙手負於身後。

一頭柔順墨髮下是一張白得任何一點顏色染上都顯得格外刺眼的俊容,若柳長眉下水晶般晶瑩透徹的雙眸裡透露奇異的光芒,濃密且細長的睫毛襯得這眸子如同大海般閃耀著光輝,削薄嘴唇翹起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只是自然的站著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的威勢自溢而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捨我其誰的強勢

鬼面男子像是在勸說一樣,可黑袍男子始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慢慢的搖頭。

最終好似勸說無果,又或是因為黑袍男子一直否定敷衍的態度讓鬼臉男子有了一絲怒意,他不再言語,解下身後隨風飄蕩的紅黑色大袍。

那紅黑色大袍好似是有生命的,如御龍歸天般旋轉著沒入天空,與無邊無際的墨色融為一體。

轟~

無數灰塵充斥了光幕,至於那聲響辰景雖然沒有聽到,但看到那從天砸下的巨石腦海裡不由升起了那聲巨響。

碎石堆裡,黑袍男子一邊咳嗽著一邊笑著推開碎石塊慢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