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木幾次想衝除劍網,但劍光環繞、密不透風,被劍風吹起的毛髮一觸及劍光就被利落斬斷了,終究還是產生了懼意,不斷往後退去。

有赤霄劍在手的辰景和沒赤霄劍的辰景完全是兩個人。

早知道,不耍什麼拳法、掌法了,直接用赤霄劍鎖住他退路不就好了。

辰景一邊想著,一邊信步遊庭的負著一隻手,舞動赤霄劍將魁木逼到了石壁上。魁木的身體已經緊緊的貼在了石壁上,辰景將劍網收縮,在魁木四肢邊緣不斷留下劍痕但卻沒有傷及他分毫。

辰景以肉眼不可間的速度翻轉手腕,不停的刺砍在石壁上,連石塊都被刺成了粉末。

我該怎麼鎖住他呢?劍脊從他兩臂穿過再扣住他的琵琶骨?還是用劍從反鎖住他雙手好一些?

就在辰景思考時,一根獵矛朝魁木的頭顱刺去。此時魁木根本不敢動彈,眼看獵矛就要刺穿他的腦袋時,辰景放開了劍網,將獵矛砍下。

魁木被解開了束縛,沒有立刻逃跑,而是馬上蹲了下來,抓起獵矛調了個頭,在辰景還沒反應過來時,獵矛已經朝往斷臂少年刺去。

斷臂少年本來就重傷未愈,今天翻山越嶺了一天,剛才又神情緊張的觀察戰鬥,牽制魁木早已筋疲力盡,無力躲閃,只能看著獵矛飛來。

辰景別無他法,本想將赤霄劍擲出擋下,可見獵矛來勢兇猛怕攔不下來。只得將靈力注入腳下施展身法,飛衝出去。劍尖微微觸及矛頭只使之稍稍改變方向而已,並沒有攔下獵矛。

辰景心下一涼,隨後咬牙再踩地借力,整個人飛了出去,終於在獵矛離少年一臂時,將獵矛重重的砍在了地上,而辰景在半空中無處卸力,整個人翻滾入了喬木叢中。

待辰景從茂密樹林中躍出,只看到斷臂少年驚魂未定、顫顫巍巍的指著遠方,只得暗歎一聲麻煩,隨後追了過去。

“大人....”少年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卻只見辰景一人走出林中,臉上滿是失望、低落。

“你剛才為什麼要怎麼做?你為什麼要殺他?”辰景走到少年面前厲聲喝道。

“大人,他是妖啊,我不殺他,他會殺了我們整個村子的。”少年有些詫異的看著辰景,很驚訝他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斬妖除魔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你。那隻眼睛看到他是妖了,他多了只胳膊還是多了隻眼,還是多了幾個頭?”辰景反問道。

“大人,它剛才的動作、行為您都看見了,正常人怎麼會做出那種舉動,而且大人您剛才差點死在它手上。”少年說道,還暗示著辰景如果不是有他掠陣,辰景會死在魁木手中。

“剛才,你不出手我就擒下他了。”辰景

怒不可遏的看著他說道。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少年說著彎腰像辰景賠罪,只是在他眼裡看不到一絲歉意,再配合他的語氣讓辰景更生氣了。

只是太陽已經快要落到山後了,天色漸晚,雖然來時沒遇見什麼荒野兇獸,但也不好在這深山老林多待。辰景怒哼一聲,向下山的路走去,少年站了一會兒,收斂了臉上的怒意和戾氣,也拄著獵矛跟了上去。

遠處的地平線上,夕陽也漸漸收斂了光芒,變得溫和起來,小草都鍍上了一片金黃色隨微風起舞,晚霞為天空繪畫了今天最後的美麗畫卷,空氣裡還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和太陽的味道。

兩道長長的身影從這秀麗美好的風光走出,只是二人都繃著臉,慍色濃厚,步伐沉重僵硬,著實有些煞風景。

“開門啊,喂,有沒有人啊,開門啊。”少年重重的拍著村口大木門叫喊道,上午他們是用梯子偷偷爬出去的,沒有走正門。畢竟村子裡的長輩肯定是不同意一個傷員還有一個看起來像公子哥一樣的衙門中人去深山裡的,無論那個出了事他們都擔不起責任,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們已經出了村外。

少年叫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拉起木閘門。

“阿郎,真是的,你跑哪裡了,你爺爺醒了,我們找了你一下午了。”村子裡的人走上來對他說道。

“我爺爺醒了?”阿郎聽後眼前一亮,一掃鬱氣,拄著獵矛快步朝村內走去。

“大人好,大人請進。”

辰景朝來人微微點頭示意後,走進了村內朝自己的居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