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如刀,撲面而至,就在赤火要從鳳袍女子眉心穿透時,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輕語在眾人耳邊響起。

“放肆!”

清冷的言語似越過萬里般,悠悠傳來,在言語到來的一刻,虛空,時間,萬物都在此凝滯。

赤火就距離鳳袍女子眉心不過一寸,可在言語傳來的頃刻間,好似被什麼無形力量給停住,受到了巨大阻力的赤火在她眉心前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一根手指,一個白嫩纖細的手指,指印卻有些虛幻,浩大萬分,只是指尖的一線指紋,便如同浩蕩天河,滾滾而至。

手指輕輕在赤火前略過,瞬間火焰湮滅,而一切也脫離了凝滯。

一個似七歲孩童模樣,鶴髮童顏,可眉宇中有無盡威嚴和英氣、身穿金絲白衣的少年突顯眾人面前。

少年眉宇淡漠如寒氣,縈繞不散,使他全身仿若都散發出了冰冷如霜的氣息,他對在場眾人熟視無睹,畢恭畢敬的轉身對鳳袍女子俯首說道:“末將監守失察,讓狼子野心者有機可乘,不過請娘娘放心,末將立刻帶娘娘殺出重圍,再親帶北凌禁軍前來平亂,待平亂之後還望娘娘從輕降罪。”

少年對眾人毫不在意,甚至還朝鳳袍女子打趣的說起話來,可眾人不敢出聲,就連手持三尖刀的男子和青銅棍少年都對他的出現神色凝重。

‘越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們不是說借聖尊之力就能將他鎮壓,萬無一失的嗎?’妖冶男子見了白衣少年出現,忙對一旁的一個華服老道急切傳音道。

‘七劍和十三國主確實是做了陣法接引聖尊之力,而我也親眼看著越宗被困鎖在陣中才趕來的,越宗再強可終究沒有聖位,他不可能是聖尊的對手,按理說,他不可能......’華服老道也有些迷惑對妖冶男子傳音道。

‘我不管這些,但問題是,他出現了,現在這麼辦!’妖冶男子咬著牙齒,瞪著華服老道,若不是現在局勢緊張只得暗中傳音,他只怕早要破口大罵了。

‘無妨,就算他能從聖尊手裡逃出來,他也不可能是全盛時期,一身實力只怕十不存一,我們這裡還有至仙和少尊,他不足為懼。’華服老道朝妖冶男子寬慰道,隨後朝嫵媚女子傳音示意。

得了華服老道的傳音,嫵媚女子面色難看,但無奈還是深吸一口氣有些挑釁的帶著慵懶的口吻說道:“就只怕越宗沒這個本事。”

“越師,起來吧。”白衣少年沒有理會嫵媚女子,直到鳳袍女子發話才道了聲謝,緩緩起身。

“你在挑釁我?小兔子?”白衣少年轉身,朝嫵媚女子笑著說道,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可在嫵媚女子眼裡卻如天敵在將自己撕碎吞入時嘴角泛起的陰冷笑容般,尤其是他露出的那顆潔白犬牙,更讓嫵媚女子不停著冷顫。

“敢問越宗,您現在的仙力還有多少。”在嫵媚女子被白衣少年盯的心裡直發毛時,華服老道朝他拱手發問道。

糟了。

可華服老道一問,鳳袍女子心中頓知不好。

因為白衣少年修行功法的原因,因為他所發的道誓,他這一生在為成道之前,都要直面本心,只有在這樣直面本心的情況,他無論是功法和修行都是突飛猛進,不過幾百年,他已經成為了西洲天下的第一人,被冠以’宗’的稱號。

可被成為‘越宗’,是因為白衣少年有名無姓的原因,他只有一個越字,所以他才被冠以越宗之稱,但實際上,他真正的稱號應該是’越仙宗’,仙中的宗師,他一人便是仙宮中的一個宗門,他一人便是仙宗。

可直面本心雖然能促使修為進展神速,但這樣也有壞處,他對誰都不能言謊,這本來沒什麼,因為白衣少年非常的強,強得讓人絕望,除了帝冠男子外,除了高高在上的'天'以外,整個西洲沒有任何一位修士是他的對手,所以在唇槍舌劍、口腹蜜劍的修行界中,他無論說不說謊,別人都不能對他怎麼樣,可現在不一樣了。

”十不存一。“在鳳袍女子還來不及跑去捂住白衣少年的嘴時,他脫口而出。

此言,頓時讓在場眾人臉色有些放鬆,只有那位被稱為’至仙’的持三尖刀男子與那位被稱為’少尊’的持青銅棍少年臉色有了一絲奇怪的神色,但並沒有放鬆,而是在眼底升起了一絲凝重。

”那越宗是帶不走娘娘了。“華服老道頗為惋惜的嘆了一聲,淡淡說道。

”為何?“白衣少年臉色不變,像是在與朋友交談般朝華服老道問道。

華服老道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抬手指了指他身後的鳳袍女子。

白衣少年也不擔心他們偷襲,即使還剩一成仙力他依舊是那麼從容不迫,視在場萬千仙境修士於無物,轉身朝鳳袍女子望去。

當白衣少年看到鳳袍女子嘴角抿出了一縷鮮血和感覺她晦澀的氣息時,他笑得如太陽般和煦的臉上,那流光閃動的眼眸中,出現了一絲異樣。

”我知道越宗所向睥睨,劍刃所至、無堅不摧。劍鋒所指、無物不破,劍長三尺三寸,臂長三尺三寸,氣出二尺四寸,劍芒一尺,遂有九尺,九尺之內,越宗無敵於天下。“華服老道的聲音緩緩傳來,從容不迫的對白衣少年誇讚道。

”且越宗以極光為經脈,步下神速,跨萬里於挪步間,是以對於越宗而已,天下盡在咫尺,天下盡在九尺之內,越宗也因此,天下無敵。”華服老道繼續誇讚道,可白衣少年並無喜意,四周眾人也明白了他想說什麼,紛紛抓緊了手中兵器,“越宗即使只剩一成仙力,可在神鋒之前,我們自是無法抵擋,疾速之下,越宗遁入虛空,我們也無法阻攔。”

“然,”華服老道話峰一轉,冷冷說道,”越宗您突出重圍當然簡單,可以娘娘此時的情況,若遁入虛空.......”

華服老道點到為止,搖頭說道:“您就是害死娘娘的罪人啊。”

華服老道話音剛落,四周已有兵器揮動之聲,可白衣少年依舊不為所動。

“那你說什麼辦。”白衣少年依舊保持著和煦的笑臉,朝華服老道問道。

“越宗,您這可不是求疑、解惑的態度啊。”華服老道瞄了白衣少年,淡淡說道,“老朽年事已高,不習慣再抬頭看人了,而且越宗這也不是向長輩問答的姿態啊。”

“嘶~”

華服老道話語一落,四周傳來了紛紛擾擾的倒吸涼氣的聲音,他居然想讓白衣少年跪行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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