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無數散發火光的眼睛出現在辰景面前,看得他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辰景以為是什麼蟲物,隨即指尖一揮,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巨大火焰想將其逼退。

可在火焰的亮光下,辰景看清了蟲物,不那不是什麼蟲物,而是鎮子嚴益年的兒子嚴故寬,又或者說他現在確實是蟲物。

現在的嚴故寬與辰景記憶中的嚴故寬有些不太一樣,雖然他們二人只見過幾面,不過就算沒見過面也能看出嚴故寬現在的異常。

嚴故寬是向辰景爬過來的,不過用蠕動更合適,他的身體不再是那副精瘦結實的模樣,而是肉嘟嘟的光滑白肉,只是他的肉太多了,多得疊出了數層褶皺,讓人有些噁心。

嚴故寬手中揮舞著鋒利的紅色鐮刀,但辰景已經數不清他到底拿著多少把這樣的武器,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他都還分不清那到底是手還是腳。

甚至辰景都不確定他還是不是嚴故寬,至少他認識的嚴故寬絕對不是眼前這個樣子,除了他的頭辰景還能一眼認出外,嚴故寬身體其他的地方是那樣詭異和可怖。

隨著嚴故寬的爬近,在火光下,辰景看到嚴故寬的頭還在他的軀體上,但胸部兩手以下的地方已經被截斷了,但這並不影響他行走。

不!確切的說不影響嚴故寬在爬行,因為在被截斷的地方又被重新縫合上一具軀體,這具軀體同樣也是從胸部兩手以下的地方被截斷,但是一同被剔除的還有兩手以上、頸部以下,相當於只留下另一個人的雙臂這一塊,然後將那一部分軀幹縫合在嚴故寬的軀體上。

然後在這具軀幹下繼續縫合相同的肢體,一直週而復始的延續下去,辰景很難用語言去準確的描繪出嚴故寬現在的樣子。

或者說蜈蚣更合適,辰景面前就是一條碩大無比,並且靈活自如的人形大蜈蚣。

辰景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眼前的嚴故寬,辰景想稱呼他為怪物更為適合,而且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辰景現在的心情很難用語言去描繪,他此刻的心情和震驚已經溢於言表了。

嚴故寬正從稍低地勢的黑暗慢慢的向辰景一圈一圈環繞著逼近,他手中拿著鋒利的紅色鐮刀,不,並不是拿著的。

嚴故寬此時已經沒了手掌,紅色鐮刀代替了他的手掌,被牢牢鑲在了手臂上,可辰景看著更感覺他像是拿著尋常打獵、割肉的小刀,而辰景變成了他的盤中餐。

辰景強穩心神,處變不驚可在看見嚴故寬的那一刻,持劍的手還是輕微抖動一下。他本來見到嚴故寬的瞬間就已經本能的拔出了赤霄劍,可拔出一半又放了回去,他現在除了往後退以為根本不清楚還能做什麼。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你們不是一夥的嗎?“辰景快速的計算著嚴故寬那長長的軀體到底有多少雙手,最後得出的數字駭人聽聞。

整整上百雙手!這就意外著嚴故寬這條大蜈蚣是由上百個人組成的,那個燈籠人至少用了上百條性命才讓嚴故寬變成了這麼一個怪物。

而嚴故寬身上始終還是普通凡人的氣息,也就是說他並不是什麼怪物,這些軀體是被人強行縫合上去的。

而且這些軀體帶著很重的怨氣,對嚴故寬傷害極大。

辰景近幾日沒有見過嚴故寬,但從上一次他在嚴益年家與嚴故寬分別不過五日,就算從那次分別後,嚴故寬馬上被抓來強行縫合上這些軀體,可也不過五日。

可短短五日,嚴故寬已經從一個弱冠之年的青年,變成了兩鬢斑白,知命之年的老者一般了,可見這些軀體,這些怨氣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有錯,就要罰,但他的罪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的到來,讓嚴益年看到了縫隙,他就不會生二心,他的兒子也不會變才現在這樣,這皆是你的過錯。“燈籠人好似去了很遠的地方,過了片刻聲音才緩緩傳來。

”當然,若他殺了你,將功補過,我到可以將他變回原來的樣子?或者你不忍看他受苦,你自行引脖?“燈籠人充滿戲虐的聲音悠悠傳來。

而嚴故寬已經從下面的黑暗臺階爬到辰景所站立的漆黑平臺上。

除去支撐嚴故寬行走的五十雙手,還要另五十雙長握著一把鋒利的紅色鐮刀,在辰景的熾焰亮光下刀刃折射著刺骨的寒光。

嚴故寬那張清秀卻帶著剛毅的臉,此時在堆滿的肥肉下有些滑稽可笑,可這張滑稽可笑的臉如今辰景是怎麼看也笑不起來的。

這比起緋雲蟲谷那些縫合、變異的軀體更可怕,緋雲蟲谷那些人好歹還是人軀和蟲軀的結合,可好歹看起來還好受點,還有人的模樣。

嚴故寬這副,完全有人的殘肢組合的軀體,這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形白肉大蜈蚣卻更令人噁心。

最要命的是,如今的嚴故寬好似失去了理智,已經被燈籠人改造成無懈可擊完美的殺人工具。

“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怎麼見到我感覺你一點都不開心啊?”嚴故寬變成辰景眼前令人恐懼的形態,可他臉上的表情更恐怖,皮笑肉不笑,偽善的笑容裡帶著恐懼的眼神,他爬到平臺上蜷曲著下盤將軀體直起,停在辰景的對面,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

“你...”

“殺了我!”辰景話還未說完,嚴故寬似好似恢復了神智一般,低聲說道,可沒有片刻,他又再次失去了理智。

而且這次更為嚴重,嚴故寬連他的瞳孔都開始潰散泛白,再有神采時,裡面充滿了戲虐之意。

“你怎麼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呢?你們到底是為了得到什麼?”辰景面露悲色,有些苦澀的問道。

可嚴故寬已經完全失去了本我,他並沒有被辰景的話刺激到,甚至連一絲感觸都沒有。

好似辰景在嚴故寬眼中就如同被玩弄的蟲子,而他是隨時都可以把辰景置諸死地的大貓,貓是不會和小蟲子計較的,好似辰景越是反抗、越痛苦,他反而越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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