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谿有些驚異的看著咬舌自盡的青衣人,他不明白青衣人為什麼這麼果斷決絕。

自己根本就沒想過要殺他啊。

可在青衣人眼中卻不是這樣的,一個沒有修為卻有金丹法體的修士,且面貌不過而立之年,很明顯修為是被廢掉的。而李谿還帶了一個身負天罪的徒弟,這怎麼看都是那種師傅修為被廢,然後徒弟為師去報仇雪恨的路數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廢掉一個金丹修為的人又該是何等修為?所以在李谿沒有大仇得報之時,他們二人會如南山豹一樣盡力隱匿自己的身份。

那麼為了自保,知曉了他們身份的自己一定不可能活著的。

且就算李谿說不殺自己,這也不可信,在這種危險的時候,還留一個外人在身邊,如果不是這個人對自己用有,又怎麼會冒著這麼大風險留下呢?

若是自己無法提供李谿想要的,一個能人自己弟子揹負天罪的人,他的刑訊手法,手段之狠,用刑之重都無法想象。

世間傳聞在遠古之國有一酷吏,審訊手段極其殘忍,更在一場大案中牽連、斬殺數千人,流血成河、綿延十餘里,以至於列侯宗室見到他時都側目不敢直視,可見其多殘暴。

但就算是世間最殘暴的酷吏,比之修士還是小巫見大巫,尤其是邪修。

邪修有百種手段,可以讓人身心都受百般折磨而不死,即使不小心弄死了,邪修也可以拘其魂魄日夜拷打折磨,其手段,簡直聞者自喪膽。

青衣人想著反正怎麼都是死,與其被百般折磨後,搜光吃乾淨,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得痛快......

只是他到死都沒想的是,李谿並不打算殺他,畢竟在李谿心裡,一個沒了妖獸相護,且口不能言、腳不能行的人丟在這又能活多久?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

但隨著青衣人的死去,二人的所思所想也就不能互通,隨風而去了。

“師傅。“王真從八哥身上拔下大刀收入刀鞘後,朝李谿走來,拱手道。

“木狼是木魅成精,不免邪氣。但陰氣也盛,與陰魂同源同類,你且收起來吧,好為日後打算。“李谿指著地下四頭木狼對王真說道。

“是。”王真聞言,剛要著手收起木狼屍首時,卻還朝李谿使了個眼色。

李谿朝王真所使餘光望去,頓見角落憨厚青年三人正一臉畏懼的看著他們。

想來也是,本來以為只是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可此時卻牽扯出在三人眼中似仙神鬼怪鬥法之事,怎麼能不心生畏懼。

人總是對未知充滿期待也充滿畏懼,明明自己比畏懼的東西要強大百倍,可也因為未知所以畏懼,因為畏懼而束手就擒,引脖受死。

李谿神色冷淡,沒有多言,將儲物袋遞於王真後,便朝房屋一側走去。

王真將四頭木狼屍首放入袋後,神色不改,目光平淡朝三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