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例?咱們這裡有嗎?”柳心眉扭頭看著柳葉兒。

雖然收到了文若若警告的目光,柳葉兒還是勇敢的開了口:“兩年前還好,自打搬進這個院子,奴婢就覺得不夠花了。”

屋子靜的掉一根針都聽得到,文若若眼中閃過一抹狠戾,抬起頭卻是萬分委屈:“王爺,各房的月例都是有定額的,妾妃可不敢短缺了誰的。您也知道,姐姐她不大擅長管理錢財,再多的銀子到了她的手裡也是不夠花的。”

“是啊,妾妃每月還略有剩餘呢!”連鶯兒也出來補刀。

柳葉兒真想立馬跳出來澄清,二位側妃娘娘每月都是二十兩的份例,她家王妃拿到手的,只是她們的十分之一。文側妃說過,她家主子當家的時候,虧空過多,要對公中做些補償。可是她人微言輕,主子不問,哪裡有她辯解的?

柳心眉才懶得解釋。這擺明瞭就是指責她大手大腳,不善理家啊!

把孩子放在身側,她一伸手,開啟了那個裝滿碎銀、銅板的口袋。對著柳葉兒招了招手,她就一項一項井井有條的安排了起來:這些是添置桌椅的;這些是要買布匹縫製衣衫的;這些是購買筆墨紙硯的.....

那些分量大的銀子和那錠黃金被她小心的收了起來,嘴裡還嘀咕著什麼”雞生蛋、蛋生雞“的話。

文若若的神色越加不安起來,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在打她的臉啊!柳心眉每項開支都精確到了幾個銅板,分明就是一副持家有方的賢良婦人。

慕容逸寧看不下去了,他們母子要用這點兒銀錢支撐多久啊?柳心眉精打細算的樣子,恨不得把一個銅板掰成兩半兒花。

手不由得向兜囊中摸去,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索性都送給她吧?

慕容逸飛的心裡不舒服起來,他安王府的人,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別人接濟的地步了?

搶在慕容逸寧之前,他穩穩的開了口:“以前的扶雲居不是還空著?明天就搬回去吧!月例若是不夠,本王再賞你一份兒就是。”

柳心眉掏了掏耳朵,她沒聽錯吧?這個男人不是很討厭她嗎?怎麼會突然給她這麼好的待遇?她轉過身子兩隻眼睛直直的瞧著他,卻看不出任何端倪。這個慕容逸飛也許是個面癱,從她第一眼看見他,就是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彷彿天底下的人都欠了他的債似的。

文若若恨意頓生,王爺這是怎麼了?陰差陽錯的踏進這個院子,竟然不是來懲罰她的?這豈不是側面坐實了她剋扣了柳心眉的月例?她文若若還看不上這幾個小錢,不過是為了寒磣柳心眉而已。可是現在她讓柳心眉回扶雲居,這是什麼意思啊?

心裡不高興,臉上卻滿面春風的說:“恭喜姐姐,多謝王爺垂憐。妹妹為姐姐高興呢!”

柳心眉哪隻眼睛也看不出文若若為她高興,還有啊,王爺垂憐的又不是她,她道的哪門子的謝?

看柳心眉端坐不動,文若若愕然的問:“姐姐不謝王爺恩典嗎?”

“你不是替我謝過了嗎?”柳心眉慢吞吞的問。

呃!還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