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也是奇怪了,王爺一個月都難得進後宅幾次,如今怎麼來如煙閣的次數比新婚燕爾那會還要勤?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又有幾個能夠做到?

“去叫老秦來。”慕容逸飛吩咐。

“是。”玄坤哀嘆:有人要倒黴了。

老秦都睡下了,這辰光迷迷瞪瞪的爬了起來,跟在玄坤的後面,心裡直打鼓,他在府裡幹了多少年了,都只是遠遠的看過王爺,今兒召見他是為的什麼呢?

“秦平見過王爺。”在書房裡他屈膝跪了。

“起來吧。”慕容逸飛淡淡的。

“多謝王爺。”秦平雖然站了起來,卻覺得四肢百骸都無比的難受,渾身不自在。

“是你送王妃和世子回侯府的?”慕容逸飛明知故問。

“是,是小人。”秦平小心的回答。

“她幾日回來?”慕容逸飛繼續問。

秦平搖搖頭,說道:“王妃娘娘說,等她想回來的時候,侯府會派人送她回來。”

“她私自出府,你回來為什麼不跟玄坤通報?”慕容逸飛隱隱有了怒氣。這王府裡的人,一個兩個的,膽子都大了起來,是他抬縱然他們了嗎?

“王妃回侯府,都沒請示過王爺嗎?”秦平驚奇的張大了嘴巴,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情。

慕容逸飛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他這個王妃是有多不在乎他的感受,若是再不加以約束,這娘倆兒沒準兒哪一天就會真的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

“日後無論王妃去了哪裡,都要及時報知玄坤。”他的聲音很快就恢複了冰冷。

“是,是小人的疏忽,下次絕對不敢了。”秦平連連認錯。

他知道王妃的膽子大,卻不知道會有這麼大。一走幾天,她竟然一聲不吭的就偷偷跑掉了,難怪王爺的臉色跟黑鍋底似的。

不知者不怪,慕容逸飛還不至於遷怒一個不相幹的人,叮囑了幾句,就叫他回去了。

“玄坤,本王近日待她甚好,她卻為何一再退避三舍?”慕容逸飛一向不善於揣摩女人的心思,故而轉頭問道。

呵呵,玄坤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老人家幾房妻妾還弄不明白呢,問我這毫無經驗的人,可不是盲人摸象?可是主子的問話又不能不答,琢磨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說道:“可能是欲速則不達吧?”

慕容逸飛一愣,又仔細的想了想,不做聲了。玄坤說得未必沒有道理,他也覺得兩個人像敵我雙方,追的緊了,逃跑的人也是拼了命的奔逃;追的鬆了,彼此反倒都是心安。

“想不到,你倒是看得通透。”慕容逸飛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呵呵,屬下不過是紙上談兵。”玄坤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