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價值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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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心眉離開了驛站,沉默了許久,楚麟羽對她的好,已經盡人皆知了,這才害的楚雲裳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只是她自己知道,所有的人都想多了,有了孩子的牽絆,她註定是走不遠的,也是不能任性妄為的。
“娘親,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去東汶看望義父了?”超凡扯著她的衣袖問,大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渴望。
“噓......”柳心眉食指緊挨著紅唇,“這是一個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說起的。”她故作神秘的說。
“父王也不能說?”超凡有些掃興,這麼興奮的訊息連一個可以分享的人都沒有,小孩子的心裡本來就是藏不住話的。
“他就更不能說了。”柳心眉使勁兒的搖頭,千防萬防防的不就是他嗎?
若是被慕容逸飛知道了,楚麟羽不僅惦記他的王妃,連他的世子也一併想收了去,怕是都不會讓他安然離開西楚。打心眼兒裡她是不希望這兩個男人有爭鬥的,她不是紅顏禍水,也擔不起這樣的罵名。她的理想很簡單,就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而不是做一種男子爭著做裙下之臣的絕世佳人。
“義父來得西楚,我們為什麼去不得東汶?”超凡有些不解的問,這不過是正常的回訪,先生說這是禮節。
“以後娘親慢慢說給你聽。”柳心眉無心跟他辯論,這是大街上,三人成虎,誰知道她說的話到了別人的嘴裡會不會變了味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得多加幾分小心。
回到如煙閣的時候,慕容逸飛和玄坤都在,而且安王爺氣定神閑的,連眉宇間的冷意都換成了溫和的笑顏,根本沒有等待多時的煩躁。
“你怎麼在這裡?”柳心眉奇怪的問,從前他一下朝回來,就鑽進書房,這後宅是很少涉足的地方,日子久了,一眾妻妾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本王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慕容逸飛挑眉問道,這是他在後宅見到過的最無趣兒的反應了。
“哦,對,這安王府是你的,你想去哪裡,自然不必理會別人的意見。”柳心眉知道慕容逸飛一定會這麼說的,直接就先拿話堵了他的嘴。
慕容逸飛眉頭一蹙,到底還是忍下了這口氣,懷孕的女人脾氣大,這個怪不得她。只等那兩個小東西出來後再一起清算吧!
“王妃是去柳園了嗎?這如煙閣還是缺少一個貼心的人,小玉一個人照顧您,有些力不從心呢!”玄坤趕緊過來解圍,他自己也很想早日見到柳葉兒。
哦,原來他們以為她去了柳園,難怪一個個都平心靜氣的。她不想矇混過關,有些事情越是遮掩越是容易引起他人的懷疑,最後反而越描越黑。她光明正大的去,清清白白的歸,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是呢,我都好久沒有見過這丫頭了,如今她成了我是左膀右臂,那院子還真離不開她呢!”柳心眉刻意捧著柳葉兒說。
玄坤的心思她早就明瞭,這個人家世清白,為人謙和又不失機靈,對待柳葉兒也是真心實意的,她是非常願意成全這對兒有情人的。
慕容逸飛心思一轉,就知道她肯定沒去柳園,淡淡的問道:“今天去了哪裡遊玩?這天兒大冷的,沒事還是不要出去了。”
“去驛館了。”柳心眉不等他多問,立刻告知去向。
“去驛館?本王竟然不知道你跟楚雲裳的關系什麼時候如此密切了?”慕容逸飛坐得還算安穩。
柳心眉莫名其妙的看著慕容逸飛,他是哪隻耳朵聽到她是去拜訪楚雲裳的?那個公主懂規矩、識大體,偏偏這樣的人不大對她的路子,她們之間絕對不會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只是我拜訪的人不是她啊!”柳心眉聳聳肩。
“你去見楚麟羽了?”慕容逸飛面色一變。
他都給了臺階了,只是她卻不領這份情。經過一些事情,慕容逸飛相信柳心眉是坦坦蕩蕩的,他信不過的人只是楚麟羽而已。那個人過於輕佻,卻對女人有著致命的誘惑,許多女人甘願沉淪在他邪魅狂狷的的笑容裡,不肯自拔。
“是,畢竟救過我的性命。”柳心眉多餘的解釋也沒有,愛信信,不信拉倒!
“這份恩情本王會送上酬勞的。”慕容逸飛還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跟他有過多的來往。
“不知我在王爺心中價值幾何呢?”柳心眉抱著雙臂,歪著頭笑。
“這個......”慕容逸飛一滯。
自然是價值連城的,只是難不成要給楚麟羽這樣重的謝禮嗎?慕容逸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這是預先挖好了坑,就等著他自投羅網嗎?
“柳心眉,你是本王的王妃。”慕容逸飛最不喜歡自己的隊伍裡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何況是自己的枕邊人!
“知道啊,所以我留下來了啊!”柳心眉覺得肯留下來為他生兒育女,至少是準備要與他攜手一生的。
“柳心眉,什麼時候你這心裡不會再有別人的位置?”慕容逸飛不悅的問。
“全都是你?那萬一你哪天舊病複發,我豈不是要萬劫不複了?”柳心眉瞪著眼睛問。
她這個人可以愛得真,但是卻未必會深,要留有三分的餘地,來得及退步抽身。一顆心若是可以分成十份的話,她至少要留出愛自己的地方,而男人至多隻能站四成,把自己的終身幸福託付給一個知之不深的男人,這本身就是一種冒險。
“柳心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能不能老是舊話重提?”慕容逸飛略略有些尷尬,她依舊不能完全釋懷往日的恩怨。
“沒辦法,我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柳心眉一副很委屈的神態,這怪的了誰啊?
“本王為了你,這後宅已經清理過了,日後定然不會委屈你的。”慕容逸飛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放眼西楚,不會有哪個男人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