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那個新聞你看了嗎?”一架波音飛機頭等艙上,扈玉戴著一副墨鏡,一邊看著手裡的雜誌,一邊對坐在身旁的秦萱問道。

“看了,手法陰毒,不似人所為。”秦萱翻閱著頭條,淡淡回道。

扈玉呵呵一笑,道,“現今像咱們這類,必須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作妖作妖,太高調向來死的最快。”

秦萱眉頭一皺,偏著腦袋問道,“所以那件殺人案,並非是咱們這類所為?”

“應該不是,在江南市這一畝三分地,哪個妖類想做什麼,都逃不了你二孃的耳目。”扈玉平淡道。

她,扈玉,上市公司董事長,身家過百億,黑白兩道通吃的狠茬子,不論是在世俗還是本地妖族中,都有很大的能量。

江南市大小妖類,都隱隱以扈玉為尊。

可以說,扈玉在江南市妖類中,算是洗白最成功的一個了,堂而皇之的以百億企業家自居,與政府官員打成一片,而沒有受到相關部門的注意,這本身就是了不得的手段。

“那就是某個厲鬼所為嘍?”秦萱道。

“看作案手法,像極了色鬼的手段,真是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哪怕成了鬼,對女人的執著啊,依舊死性不改。等咱們考察回來後,那隻色鬼應該就會被相關部門收去了。”扈玉說道。

“是叫楊志嗎?”秦萱看著手機上一條新聞。

扈玉瞄了一眼,呦了一聲,“還是隔壁鬼呢。”

楊志,東平省常藤市,也是江南市鄰市的318案的犯罪嫌疑人,五天內奸殺三人,其中包括一名十一歲少女,後來在警方追捕過程中,楊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毅然決然的跳入了橫貫東平省的澤湖,十一天後,警方才在下游將楊志的屍體打撈了出來。

“近幾個月,唯有常藤市發生了這麼惡劣的連環姦殺案,而且死者的屍體在火化前,已經過了頭七。”秦萱說道。

頭七,指的是人死後的頭七天。

在第七天,又稱作回魂夜。

這一天,一些心有怨氣,執念頗重的人,就有可能會在當夜化作厲鬼。

比如楊志,人死後,屍體不得安寧,在冰冷的水裡泡了十幾天的時間,頭七回魂後,看到自己肉身泡的腫爛的樣子,死後亦不得安寧,必會產生怨念,再加上他生前本就罪惡滔天,充滿了邪氣,且死後不知悔改,心中充滿了對女人一種變態般的執念,不然也不會在五天內奸殺三人,甚至包括一名十一歲少女了。

在這般種種條件下,楊志才變成了厲鬼,逗留在人間繼續作惡。

不過,即使滿足這些條件,化作厲鬼的機率也很低。

楊志變成厲鬼,也算是有一些機緣巧合,這是一個機率的問題。並不是說,執念很重,肉身不得安寧的鬼,都能變成厲鬼,不然這天底下橫死的人多了去了,若都變成了厲鬼,那這世界豈不亂了套了?

像楊志這種情況,如果七天內,警方就把楊志的屍體打撈上來,隨後火化的話,他的怨念自然也會消除,化身厲鬼的可能性,也會大大降低。

明白了楊志的身份,並非是為非作歹的妖類,而是一隻色鬼後,秦萱也就放心許多了。

畢竟,楊志的執念是女人,而非男人,他是不會對男人產生什麼特殊興趣的,除非是你主動招惹他。

“主動招惹?”秦萱心裡一突,仿若是心血來潮一樣,有些不安起來。

﹍﹍

夜晚,七點鐘。

一盤炒雞蛋、一盆豆腐燉白菜,兩根火腿腸,外加一碗米飯,便是蘇若彤今天晚上的晚餐。

蘇若彤出身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都是一線工人。

她的爸爸是東平機床廠的數控機床裝調維修工,媽媽也在東平機床廠工作,為流水線的工人。

東平機床廠,是東平省最大的數控機床製造與維修廠,算是老牌國企了,成立於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差不多有四十多年的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