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烈鼠還是太過小瞧了這位他侍奉了十多年的主子。

十幾位一品的武奴,這是一股足夠毀滅一郡的能量,就算是一些有封號的武府都能夠輕易的拿下。

當烈鼠拿到這一股力量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開始悸動,躁動,乃至快要瘋狂。

十年蟄伏,只為一朝成功,這十幾年的無間斷監視,已經讓他“看透”了這位“鄉村大王”。在他看來,烈火王已經老了。

因為烈火王平時只會打一些養生的拳法,那些糟糕的拳法連些路數都沒有。

他的拳頭中沒有半分靈動,沒有半分勁力。

烈火王老了,這種念頭就彷彿一根釘子在烈鼠的腦子裡深扎,揮之不去。

“嗖”,烈火王急退了幾步,看起來很急迫的樣子。就好像被緊追的獵物,只想逃出生天。

“烈火王,別想跑!”烈鼠大聲招呼了一聲,武奴們面無表情的緊隨烈火王身後。

而後,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因為烈火王停了下來。

烈火王環視了那十幾位一品武奴,右手稍微抬了起來,手指微微顫抖,握起了拳來。

“烈火王,就憑你那老弱的拳頭,還想揮向我的僕人們?你打得到他們嗎?哈哈哈。”烈鼠大笑著,他想激一激烈火王,畢竟要是讓烈火王跑了,他們追擊起來肯定要費上不少功夫,烈鼠已經迫不及待了。

“器量才是衡量一個人前途的標準,無論他實力強大與否,只有胸中掌握著足夠的天地,他就是無敵的。”烈火王周身忽然『蕩』漾出一股別樣的氣場來,在這一瞬間,烈火王的身形在那些武奴眼中頓時擴大的無數倍,那些只具備基本思考能力的武奴看到了這一氣場,身形晃了晃,似乎感到了恐懼。

可惜烈鼠感受不到這種變化,畢竟這種內氣變動實在是太微弱了,這種內氣還不如一位新晉的武師。

見狀,他笑了:“死到臨頭,你還要說教?若你真的那麼無敵,那你就去戰勝我的這些僕人。”

在這種已經將死的局面下,他已然斷定烈火王是在硬撐。

“所以,你無法成器。”烈火王話音落下,幾乎與烈鼠的憤怒聲同時,打出了一拳。

那是極其普通的一拳,沒有拳速,也沒有力道,可是那些一品武奴就在那裡看著,一動不動的看著。

“噗,哈哈哈哈哈,烈火王,你這是打的什麼拳,原來堂堂的天羅王也不過是瘋狗之輩,只會放狠話罷了。”烈鼠抱著肚子,險些笑得背過氣去,誰能想到烈火王真的將養生的拳法用來對敵,這真是太滑稽了。

“你這是打的什麼拳?”一位武奴說話了。

在他說話的同時,烈鼠猛地抬起頭來,滿臉的驚恐,他知道武奴是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的,只會聽自己的命令,難道烈火王竟然透過什麼招數將武奴們解除了控制?

“已死之人,就不必知道那麼多了。”烈火王收拳,淡淡道。

“謝謝。”那位發問的武奴恍惚間道,他此時彷彿泥塑般定立當場。

“咳咳,好熱!”幾位武奴的身上忽的冒起了白煙,他們使勁拍打著身體,可是那些白煙還在不斷的從他們的身體中冒出。

那些白煙在冒著的同時,還讓這些人的肌肉慢慢變癟。那些充實的線條逐漸的加深,彷彿被刻意加上了歲月的痕跡。眼見著,強壯的武奴竟然在半盞茶的時間內,足足瘦成了皮包骨的死人。

沒錯,原本那些能夠以一敵萬的存在就這樣死在了黑雲寨,尤其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你……”烈鼠已經發不出聲來,他的雙腿止不住的打顫,伸出的手指彷彿無頭蒼蠅般在空中飄忽著。

嗓子幾乎沙啞的說不出話來,他只覺得他好像也中招了,中了烈火王的妖法、邪術。

此時此刻他回想起剛剛烈火王說出的話,瞬間覺得無比刺耳。

他用盡全身的力道想要穩定住右手,可是連腿都在顫抖,手又怎麼控制得住,於是他用左手扶著右手,心中滿是自嘲之情,指著烈火王道:“原來你一直在裝,堂堂的天羅王,竟然在龜縮在南方十幾年,到底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