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公望竟是把宋教官的全部實力都『逼』出來了啊!”

眾人都攥緊了拳頭為這場景吶喊。作為軍士,士兵,每上戰場都是一次人命的遊戲,一場賭博,那賭注就是自己的人頭,一次次的把自己的人頭送給對方,又小心翼翼地等敵人死去再將自己的人頭取回,每次都是這樣的兇險。

按木朔將軍的話來說那就是:你永遠沒法知道你的下一個對手是誰,你也不會知道你究竟會死在哪個孫子手裡。

看到徐公望在千鈞一髮之際豁然逃離險境,軍士們好像回到了戰場上,重新體會到了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在這時,他們已經把徐公望看做了自己的隊友,不再看他笑話,而是想讓徐公望戰勝宋教官。

“僥倖逃脫不代表你就安全了!”宋教官頭上沁滿了汗珠,顯然他也到了脫力的地步。

“再來!”徐公望大喊一聲,強行提起一口氣,從雙手扶腿的姿『色』換做站姿。

“好!”一使用內氣,戰況再次變得不同。

按照武神國的修行法子,九品武者的基礎力量約莫五百斤,八品七品則是在其基礎上翻倍,往後直至一品,每升一品力量上升千斤,直至一品人類極限的萬斤。

按理說七品與六品差距也就千斤左右,然而有內氣的存在,這種差距會被直接翻一番,也就是從兩千斤與三千斤的差距直接拉開到兩千斤與四千斤。如果武師能夠通暢兩條經脈,那就能在此基礎上再次增加,若是能將全身經脈全部通透,理論上最多能夠提升十五倍十二正經、任督二脈、細小絡脈),那是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了,足以開山裂石。

一般來說,通透經脈是很難的事情,提升至武師時,武神國人將將才能通透他所練拳的那條經脈,只有到了武人境界,由於全身經脈盡皆通透過半,消散彌合相持,才能慢慢將其他經脈依次通透,所以一般來說武人大部分都能完敗武師,而大部分武師也可以完敗武者,即使基礎力量再接近,那對方直接翻幾番的力道會瞬間奠定勝勢。

此時宋教官體內氣息深沉,呼吸冗長,一看就是動用了內氣,一旦動用內氣,以二千搏四千,相當於與兩個自己對打,那可是絕對的劣勢了。

情況也正是如此,二人各調息一炷香後,宋教官仗著自己呼吸深重,率先恢復了氣力,未等徐公望有動靜,自己的身子就如離弦之箭般飛出,搶的就是一個先機。

徐公望還未調息好,但是他早就明白了二人差距所在,只等宋教官一抬腳,他也急速飛退。然而他剛退兩步就發現不對勁了,對方是武師,內氣的增幅可不僅僅只有力量,還有速度。宋教官的爆發出來的速度至少是徐公望的三倍之多,雖然力量增強後的宋教官應當更快才是,可是就憑現在他爆發出的的速度,已經讓徐公望有些吃不消了,徐公望已經跟不上宋教官的動作了。

“師兄他會輸嗎?”方芸兒問道。

“看來是了。”方青剛冷靜道,方芸兒聽罷,嘴巴微微撅起,他實在不忍看到徐公望落敗,可是武師與武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俗話講雙拳難敵四手,現在的徐公望就好像在和兩個人對打著,他除了躲閃外,只能用胳膊肘、後背儘量護住自己的頭顱。

大夢望著場內境況,默言不語,沈教官不知何時走到他的旁邊,叉著手道:“怎麼,有些擔心他?”

大夢搖搖頭,但是目光沒有離開過場內:“已經要贏了。”

贏了?難道是在說徐公望嗎?雖說沈教官已經離開青剛武口不知多少年,但對於徐公望他還是頗為了解的,以目前場上的態勢來說,宋教官顯然已經佔了絕對的上風,只是在等徐公望漏出破綻,一拳奠定勝利罷了。

眼前的徐公望力量,氣息都不如宋教官,他憑什麼來贏?

這種念頭不光存在於沈教官腦中,還存在於在場觀眾腦中,徐公望已經『露』出疲態,力氣又不足,還怎麼贏?

然而徐公望的腦子裡早就沒有輸贏的念頭了,在情急之下,他猶如湍流中的落難人,狠狠地抱住一棵浮木,這救命的東西就是大夢的那句話,那個動作。

“樹?砍?”

儘管拳頭如不要錢般灑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現在已經被打得麻木了,連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只有大夢的那句話,那個動作。

“公望,這樹一般砍哪裡?”方青剛拋給青澀的徐公望一把斧子,徐公望拿著它揮了揮,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無論樹有多高,他的根基和上面一定是割裂的。”

“為什麼呢?”徐公望撓撓臉頰,不解道。

“下面的樹幹要托住上面,所以質地就結實,”方青剛『摸』了『摸』徐公望的腦袋,繼續說,“上面的要開枝散葉,所以質地就輕些。”

“而中間的部分就是割裂的部分,”方青剛指了指大樹的中間靠下段,“這裡就好像人的腰,沒了它,怎麼都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