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噼啪一聲,光芒再次熾盛起來。

溫月容沒說話,想著,這大概就是油盡燈枯之象,然後又執著的敲著門。

哥舒賀齊看了宓銀枝一眼,下榻去開門。

宓銀枝透過門縫,看到溫月容臉色慘白,四肢僵硬的站在門外。

辛夷枝發出緋紅的冷光,照到溫月容慘白的臉上,刺了她的眼。

宓銀枝猛的站了起來。

她就那般,看著他的眼木然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後緩緩的閉上,倒了下去。

這次,溫月容是真的暈了。衣衣不相信這龜孫子是病暈的,可能是被宓銀枝氣暈的)

哥舒賀齊雖然不喜溫月容,但為人還算紳士,在溫月容倒下那一瞬間,將他接住了。

這也摸到了他一身的冰冷,還有後腰滲出的血也在漸漸凝結成冰。

哥舒賀齊愣一瞬,看了宓銀枝一眼,不情不願的將他抱到了不遠處的藥房去了。

那裡是宓銀枝平日裡研製藥方練習的解刨的地方。

今天,躺在上面的是溫月容。

宓銀枝穿上外衫跟著去,立馬準備好了消毒用具。

哥舒賀齊雖萬般不情願,可呆站在宓銀枝身邊久了,還是下意識的做起了小助理的工作,三下五除二的扒了溫月容的衣服,將他翻了個身,背朝上。

看宓銀枝還在準備,想了想,又將衣服搭在了他上身,下面雖穿著褲子,哥舒賀齊還是不放心的將下面搭了塊兒無菌布,只露出了傷口的位置。

哥舒賀齊看了那傷口,也忍不住皺了皺眉,不是說雪崩的時候傷的嗎,這都一個月了,怎麼還這麼血肉模糊?

宓銀枝收拾好了轉身一看溫月容那模樣,微微挑眉,看了哥舒賀齊一眼。

哥舒賀齊攤攤手道:“女子不要隨隨便便看男人的身體。”

宓銀枝嘴角微抽,“看你的就最好了!”

哥舒賀齊肯定的點了點頭,招了宓銀枝一個白眼。

看到溫月容的傷口的時候,宓銀枝著實嚇了一跳。

她之前之所以不管,也想著溫月容的傷應該不重,況且他自己就是神醫,治個外傷應該沒問題才是。

卻沒想到,他傷得這麼重,溫月容的左腰側像是被碎石或者什麼鈍器所傷,傷口極深,宓銀枝甚至懷疑有麼有傷到內臟。

這傷口,裡腎臟已是不遠。

血肉還外翻著,看著很是嚇人。

特別是經過了這麼久傷口都沒有癒合的跡象,傷口紅腫還發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