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殊深吸了口氣,迎了上去。

還不待溫月容反應,拱手就是一禮,“皇爺爺萬安。”

溫月容隨意的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宓銀枝在一旁憋著笑。

溫月容明明看起來和溫文殊差不多大,卻被叫爺爺,實在滑稽。

聽到宓銀枝隱忍的笑意,溫月容心思微沉,看溫文殊的眼神帶著怨懟。後者不明所以,好不容易見一面,啥都沒做就惹皇爺爺不開心了。

早早就知道溫月容回了京城,可他一直沒有去找他。一來是近年來,確實是忙著打壓攝政王的事兒;二來是不敢去見他,怕溫月容的橫眉冷對。

“皇爺爺前來……”

“不許叫皇爺爺!”溫月容無情打斷。

溫文殊噎了一瞬,眼中閃過失落。

宓銀枝看著小受受一樣的小皇帝,突然有些同情,提議道:“皇上不如直接叫他名字?”

溫文殊垂眸,心道,他可不敢!

不管怎麼說都是高了他兩倍的長輩,雖然自己心思齷齪,卻不敢玷汙了溫月容。

宓銀枝撇撇嘴,見兩人僵持著,擺擺手轉移換題。

“我們來是有事相求的。”

“何事?”

“我想去藏經閣看看。”

溫文殊聞言,猛的抬眸,審視著宓銀枝。

宓銀枝落落大方站在屋中,任由他打量,良久才聽他問道:“宓姑娘是想翻案?”

宓銀枝點頭,突然一撩裙襬,吧嗒一聲跪了下來,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

“我父親忠心天地可鑑,皇上也應該知曉,他絕不可能做出通敵叛國的勾當,肯定是有人陷害,民女想為他平反。”

溫月容初見宓銀枝動作,垂眸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語。

溫文殊沒想到宓銀枝會如此虔誠,沉吟片刻,一改方才的小受姿態,換上帝王威儀,淡淡道:“姑娘可瞭解過當年的案子?”

“民女查了三月卷宗,發現當年這件案子,都是攝政王在管,當時證據來的突然,案子也沒細審,草草結了案,分明就是在掩蓋暗地裡的腌臢勾當!還望皇上重審此案,為我宓家枉死之人平反。”

說著,宓銀枝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

溫文殊打量著地上的女子,當真是另眼相看。

“宓姑娘,有些內情,你或許不瞭解……”

“所以才要去藏書閣檢視那些年的秘辛呀!”

宓銀枝插嘴,溫文殊一噎,目光不經意落在溫月容身上,見他眉心微蹙,貌似心情不太好。

溫文殊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

藏書閣內,宓銀枝的手飛快的翻看著卷宗,一目十行的速度,不過半個時辰便是一本。

溫月容隱在書架中,到處為宓銀枝找天樂三年的相關卷宗。

藏書閣的書,大多儲存已久,甚至有十年上百年的光景,久不曾翻新清理,分類不同,年代不同,找起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