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銀枝翻了個白眼,第一次覺得,這個萬古神的轉世,也不過如此!

不過現在,除了求助溫月容,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好休息,切勿大悲大喜。”

這話,溫月容今晚說三遍了。

重要性可想而知。

情緒波動,最易驚動怨靈,而關於亡命的情緒,才最是致命。

她只能盡力剋制著不要去想亡命,期待溫月容能找到他。

溫月容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打算出去。

宓銀枝愣愣的看著他猶豫的步伐,雖然不似孔行之那般嚴重,但卻有損他清風霽月的形象。

“曲藝曲明呢?”

“找人去了。”溫月容說完,又多解釋了一句,“我對他們比較放心。”

宓銀枝呆呆的點了點頭,看他開啟了大門。

日光灑下,拖出長長的黑影,一直落到宓銀枝的身上。

宓銀枝下意識伸手,落在他眼睛上,輕輕撫過。

關門聲傳來,影子漸漸消失,最後只剩下棉被上的印花。

宓銀枝醒神,淡淡失落,點點愧疚。

夜裡,朱立德摸黑揹著一大包東西上了巫神山,七拐八拐的,進了巫神山某山洞。

裡面漆黑一片,朱立德思量片刻,掏出了火摺子打算點個火,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

“不許點火。”

朱立德愣了愣,舉著火摺子到了山洞深處,靠牆的草堆旁,躺著一個人。

這是被河水沖走的亡命。

“我~我帶了藥來。”朱立德顯得有些慌亂,火摺子晃動著,忽明忽暗。

“幫我上藥。”晚風入洞,發出呼呼的聲音,亡命的話語聲弱不可聞。

朱立德打了個寒戰,吶吶的嗯了一聲。

良久,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朱立德早已知道亡命是男兒身。

昨日傍晚,他提著鋤頭回村時,途徑巫神河,看見河岸的蘆葦中,趴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