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看書都是走馬觀花,翻看速度飛快,看到感興趣或者簡單點的,才會停下來多看幾眼。

馬車裡,溫月容翻書聲從容不迫,嘩嘩聲慢且悠揚,而宓銀枝完全就是作怪的,時不時製造點噪音,打破這一方寧靜。

良久,溫月容像是受不了了,抬手抽走宓銀枝的書。

“書豈是你這樣看的?”

“這樣看怎就不對了?”宓銀枝抽回書,故意翻得噼啪作響,“我這叫不求甚解。”

“囫圇吞棗!”

宓銀枝翻了個白眼兒,“溫先生說得在理,勞資不跟你一般計較!”

溫月容挑眉,再次將書抽來,翻看了兩頁。

“誰註解的?”

“要你管!”

“簡直一塌糊塗。”溫月容手覆在書頁上,粼粼金光閃過,書頁上的註解全都不在了。

等他的手再次劃過的時候,又在字型下方,又出現了一段段小楷,字如其人,清逸端方。

宓銀枝挑眉,接過靈書,看了兩眼,上面註解的方法比之黃離的,確實精妙不少雖然她也看不懂)。

“好好研習,月餘可有所精進。”說完,溫月容再次坐下,安靜看書。

宓銀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捉摸著新得來的手抄,心思漸漸沉靜,認真的看起了書。

晚間,剛好到達安塞。

一行人住在了府尹的府上。

尤記前年剛入夏的時候,哥舒賀齊以視察為由,想要帶著她遊玩一番,再去天刑村看看。

沒想到,遭遇刺殺,又遇上了溫月容這個瘟神。

瘟神?溫月容!

宓銀枝突然跑偏,看向身旁的溫月容,眼神變得越發怪異,她咋覺著瘟神這個詞就是為溫月容量身定做的呢!

“想什麼?”

“想瘟神。”宓銀枝脫口而出。

溫月容愣了一瞬方才反應過來,居然還笑了笑。

宓銀枝嘴角微抽,率先進屋了。

說來也巧,前年她來安塞,便是住在這裡的。真沒想到,會再次來訪。

不過心情倒是大不相同。

綠瑩宗魚跟著進來,把行李放下又開始收拾屋子,宓銀枝再次趴到床上。

這些日子,她怕是有除了上茅房都是在床上度過的了。

“綠瑩,別忙活了,坐下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