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看了一眼周文,接過了那包子。

他知道這周文傢什麼情況,更是知道這包子對於周文來說多難得,而且前兩天周家人來的時候,還送了一條大魚給他,他看著周文也順眼了不少,他一邊接過這包子一邊說道:“行了,下次你家再有人來,一樣讓你出去。”

周文笑著說道:“師父,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

這掌櫃的一直都是以刻薄著稱,這個時候忽然間被周文稱贊,臉上的神色不免有一些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說道:“少拍馬屁多幹活!我就知足了!”

周文連忙笑著說道:“哎,我這就去幹活!”

送走了周文之後,張秀娥想了想就去了一次棺材鋪子。

眾人看到張秀娥來到這賣死人東西的地方,微微一愣,很顯然不知道張秀娥這是要幹啥。

張秀娥解釋了一句:“我要給聶公子立個牌位。”

周氏聞言臉色悵然了起來:“也是應當的,聶家人再不好,你現在也是聶家的媳婦,你這孩子重情義,以後誰要娶了你,肯定有福。”

張秀娥沒好意思和周氏說,自己立牌位是用來扯虎皮做大旗的。

這地方有不少空白的牌位,誰要是想買的話,那店家就會拿著硃砂,在上面寫上字。

“這位大嫂,不知道你要給家中什麼人牌位?”掌櫃見周氏的年紀最大,於是就開口問道。

張秀娥開口說道:“是給我的夫君立牌位。”

掌櫃打量了一下張秀娥,發現張秀娥的年紀不大,發型上也看不出來有沒有嫁人。

若是張秀娥自己不說,這掌櫃還以為張秀娥還沒出閣呢。

棺材鋪掌櫃見張秀娥小小年紀就成了寡婦,心中頓時起了憐憫之心,他柔聲問道:“不知道你的亡夫叫什麼名字?”

棺材鋪掌櫃這麼一問,卻一下子把張秀娥給問住了。

她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思索著,那早死的病癆鬼叫什麼了?到了這個時候,張秀娥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只知道他姓聶!其他的竟然一無所知。

或許原主張秀娥是知道的,但是並沒有把這段記憶留給她。

或許她之前也是記得的,但是又覺得實在是無關緊要的人,然後就給忘了。

張秀娥之前也沒覺得自己和這聶公子有什麼關系,所以也根本就沒關注這一點。

張秀娥小聲的問道:“我不識字,不知道那幾個字是怎麼寫的……”

張春桃在旁邊想了想,開口說道:“我知道。”

張秀娥驚喜的看著張春桃,她本來還想把自己要給聶地主兒子立牌位的事情說出來呢,這掌櫃或許會知道這聶公子叫什麼。

畢竟聶地主在這十裡八鄉的,也是鼎鼎有名。

張春桃開口說道:“寧靜以致遠的遠,出自幽谷遷於喬木的喬。”

張秀娥瞪大了眼睛看著張春桃,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張春桃竟然能說出來這麼一句文縐縐的話。

要知道,張春桃也不認識字。

感覺到張秀娥的疑惑,張春桃小聲的說道:“那胖媒婆來咱們家說親的時候,說了好多吉利話,她還特意解釋了聶公子的名字,說是你們兩個不管是從名字上看,還是從八字上看,都是合適的……”

說到這,張春桃頓了頓:“我不明白啥意思,但是卻記住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