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九點半,十號樓天台不見不散……”

“不來的話你知道後果。”

楚城念出了信上的字。

怎麼總有一種“放學以後你等著”的既視感?

這封信是安暖留下的,說是王浩琦的朋友託她帶來的,但這語氣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朋友。

楚城把信放在床頭櫃上:“怎麼回事?”

王浩琦顯然知道這信的原委,此時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來。

他看著床頭上的信僵硬了一下脖子,然後才以極小的聲音開口:“大概……大概是因為張倫……”

總不能是張倫給你寫的這封信。

見其他人沒有開口,他才斷斷續續的接著說下去:“因為……張倫這個人平時和學校裡的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所以也認識一些社會上的人……”

“他們稱兄道弟,就是……好像很講義氣的那種,要是有人得罪了哪個兄弟,那群人就二話不說,上來先把人打一頓……”

不知為何,聽他這麼說楚城突然記起了自己初中時空間裡經常看見的話——

“一聲兄弟大過天”

“誰若折我兄弟羽翼,我他媽毀她整個天堂”

“父母口中的不良少年,是我拿命袒護的兄弟”

似乎注意到楚城的臉『色』不對勁,胖子用胳膊肘戳戳他:“怎麼了?”

“沒事”楚城強忍著笑看向王浩琦:“你接著說。”

不能怪他憋不住,實在是這些話聽起來有點殺馬特。

王浩琦縮縮脖子接著開口:“因為我之前和張倫的關係還算親密……我們是同桌,有時候一起吃飯……”

“張倫也帶我見過那一群兄弟,因為這個他們就認識我了……但也不是很熟……”

“後來張倫在校外死了,不知道是誰跟他們說我們倆之前有點矛盾,那些人就覺得張倫的死和我有關,天天在路上堵我……”

看來這不是王浩琦第一次碰得到這種事情了。

“之前他們也叫你上過天台?”楚城問道。

“沒有”王浩琦蒼白著臉搖頭:“他們就是堵堵我,前幾次都被老師發現了,他們就跑了。”

但這次這群兄弟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怎麼辦城哥”王浩琦抬起頭來,眼中含淚:“張倫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是他們誤會了!”

楚城瞅著他含淚的眼眶:“你剛才說的矛盾,你和張倫之間的矛盾是什麼?”

王浩琦被問的懵了一下,然後才支支吾吾的開口:“是因為任霖,任霖他……『自殺』以後,我們宿舍的氣氛一直不太對勁,那兩天有不少矛盾”

“可能是我們自己嚇自己,總覺得宿舍裡陰森森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總是吵架……”

“後來沒過多久,張倫就在外面死了,學校給我們換了宿舍,但是其他舍友也不願意繼續住學校裡,他們都是本地人,直接回家住了”

“我家挺遠,又沒有什麼錢租房子,所以只能自己繼續住在宿舍裡。”

怪不得昨天中午宿舍裡只有他一個人,原來其他人都回家住了。

楚城接著開口:“那你和任霖的關係怎麼樣?或者說你和他的死有沒有關係?”

王浩琦聞言立刻慌『亂』的搖頭:“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兩個……也不算和親密,畢竟他是個優等生,我們也玩不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