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一說出她要回家,邢少澤臉色就變了。

不是生氣的鐵青色,而是瞬間蒼白,就像她說的是分手兩個字一樣。

牽著她的手抖了抖,很快眼眸垂下,聲音委屈,又帶著點怯弱的問,“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如果之前錢寶還覺得有點生氣的話,在計程車上早就想清楚了,他其實是不懂,而不是惹事。

她畢竟比他大了那麼多,應該多包容理解他,甚至可以忍讓。

誰叫他什麼都不懂,還這麼會撒嬌賣萌,讓人恨不下心來責怪。

錢寶朝他展顏一笑,顯示自己並沒有生氣,揉了揉他紮手的短發,“我沒生氣,就是想回家拿些東西。”

“可你才去拿了東西的。”邢少澤低著頭,任由她摸寵物般的揉他的短發,微微嘟著嘴,語氣裡全是委屈。

朋友說得對,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肯定是生氣了,卻故意說沒氣。

想起來之前,網咖朋友說過的話,“女人啊,嘴上說著不要不喜歡,心裡就希望你買你給。嘴上說著我不生氣,心裡恨不得掐死你。反正你悠著點吧。”

悠著點……要怎麼悠啊?

邢少澤覺得自己真的嘴不笨,以前在遊戲裡跟人聊天一套一套的,常被人說上到八十歲,下到八歲,就沒他不能哄的人。

他就是有點不明白,自己到了錢寶面前就特別嘴拙,好多事好多想法就在心裡嘴邊,打死吐不出去。

錢寶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明晚夜班,反正也陪不了你。”

“可現在都十點了,你回家吵醒你爸媽也不好吧。”邢少澤終於找到個理由,眼睛發亮的看著她,“反正你明天夜班,白天睡醒再回去拿吧?”

錢寶是希望兩個人能分開一晚,這幾天他們一直膩在一起,邢少澤的獨佔欲越來越強。

她想讓他學會適應沒有她在身邊的夜晚。

其實也是想休息一晚,認誰被這個積攢了二十一年的小c男每晚折騰,也會受不了的!

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可她總不能說,哦,你精力太充沛了,我有點跟不上節奏,讓我先緩緩。

而且她只要跟他在一起,晚上壓根睡不好,他總是糾纏到淩晨幾點,她都精疲力盡才肯讓她睡覺。

最厲害的是他有些神經衰弱,睡眠很差,很難入睡,一旦她想睡,他就在旁邊親了又親,摸了又摸。

誰能受的了?錢寶倒是個倒床就睡的人,也架不住身邊總有個愛不釋手動手動腳的人。

“我總不能一直在外面啊……總得回家報個到。”錢寶努力不流露出真實想法,一直笑嘻嘻的,摩挲著他的手背,聲音很柔和,“你看,我平時已經很少給他們電話了,肯定得時不時回去看看他們。再說了,我只是談戀愛,又不是嫁出去。”

“我陪你回去。”邢少澤認為她就是生氣了,氣的想跟他分開冷靜,想到這裡有些著急的說:“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出來打擾你,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沒說的我就不做。別生氣了。”

錢寶又無奈了,為什麼他固執的認為她生氣了?她哪裡表現的像生氣了?